一直到晚上,秋小蝉才见了芸娘和汪氏,两人对还能回到秋小蝉身边,自是欣慰的,虽然不敢不服从沈彦的安排,但离开了秋小蝉,两人就觉得有种浮萍的感觉,而经了这三年多,两人也知道秋小蝉在沈彦心中的地位,估计那王府一府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过。
秋小蝉倒也不指望两人对自己表什么决心,两人是沈彦找来照顾沈离的,那自然最忠的就是沈彦,以后也只能忠于沈离,便让两人以前如何照顾沈离,日后也如何照顾沈离。
沈离好久没见芸娘和汪嬷嬷了,倒是欣喜,不过他现在是有亲娘的人,只是和两人撒了会儿娇,又腻回到秋小蝉身边。
第二日,夜珀真没把沈离接走,全妈的早餐除了粥菜点心,还用牛腩做卤,下了面,秋小蝉怕太油腻了,没想到沈离倒吃得欢喜,吃了两小碗放了卤汁的银丝面。
秋小蝉强迫沈离吃了两口青菜,才放过他,沈离立刻下了桌。
沈离从心里喜欢秋小蝉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和在沈彦的军营里一样,只要完成了爹娘安排的功课,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捉虫子爬树都可以,不像在祖母和王府里,这不许那不准,走路吃饭说话都有说法,而且跟什么人玩,爹和娘都不限制,尤其是娘,不像在祖母和王府,主子和下人之间是一道鸿沟一般,他但凡跟那些跟班小厮亲近了些,就会被祖母说教。
秋二娘见沈离下了桌,那芸娘和汪氏都跟了过去,小桃和小桔把早饭布好,已经退回灶房了,秋二娘赶紧问:“蝉儿,那小青呢?”
“当差去了。”
“他在当什么样的差事呀?”
“好像在查东街为什么被水淹了吧。”
“那是又当官了?”
“娘,为什么是又当官了?”
“他以前不是当军官,现在就是当别的官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那怎么这么会儿都没回来?”
“还没忙完吧。”秋小蝉嘴里这么回秋二娘,心里怀疑沈彦多半回他正经的府上去了,不过沈彦离开的时候是被宫里召去的。
“蝉儿,你这次不能再傻了呀。”
“娘,你又说什么呢?”
“娘当初见这小青就是长得好看,比那林运好看,就想别的不如林运,至少长相比他强吧,你要怪娘给你找错人了,娘哪曾想会是这样。”
“娘,我几时有怪你,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你买的那几只小鸡崽,如果被离儿玩得剩不了几只了,就再买几只,不过现在不许到东街那边去买呀,还有,一定圈着养呀,别让它们到处乱跑,那鸡屎拉得到处都是,我可受不了。”
“知道,知道,这娘都知道,都是打小把你给惯的。”
秋小蝉就笑了,把手往秋二娘肩上一搭道:“知道,知道,娘最疼蝉儿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小桃急急忙忙走进来道:“夫人,来了一位姓南的管事,说什么要请夫人去见一下正经的主子。”
秋小蝉听了便道:“什么南管事,我可不认识,不去!”
“可是,”小桃想说什么,秋小蝉笑吟吟看着她道,“如果你认识这位南管事,大可跟他去孝敬他的主子,不必在我这里了。”
“夫人,我,我并不认识这位南管事,是听全妈提过一嘴,说是府上派来的。”
“那就让他走,什么阿猫阿的人来叫我走一趟,我就得走一趟吗。”
“是,夫人!”小桃福了一下,赶紧退了出去。
秋二娘伸着脖子打量着院子里站着的一个20多岁的男子,小声道:“蝉儿,那个南管事看上去,穿得挺体面的。”
“管他体不体面。”秋小蝉起身道,“闺女也不能由着你外孙儿这么胡天胡地地玩,还是得抓来学点东西,娘,你自己歇着啊。”
“这么大点娃娃,你让他学什么。”
“娘,这么大点娃,正该学东西的时候。”秋小蝉走到门边,看小桃和那个20来岁的年青男子应该说了自己的话,那个年青男子听了似乎十分吃惊,随后恶狠狠一甩袖子,秋小蝉见他嘴型应该是:她算个什么东西!
年青男子说完就急忙走出了院子,从院门看出去,秋小蝉见外面停了一辆马车,年青男子上了马车,那马车就离开了。
秋小蝉正要走出堂屋,芸娘突然走过来小声道:“那是府上大总管林允的外甥,南星。”
“管他南星北星。”
“这南星,你别看他年轻,一肚子的坏水,仗着他舅,没少干上不了台面的事,听说他跟府上的那位还点沾了点远亲。”
秋小蝉听了笑了笑道:“管他坏不坏,没惹到本蝉头上,本蝉都无视。”
芸娘便没说话了。
……
苏晴坐在南慕青旁边,看南慕青听了南星添油加醋的回话,脸色越变越难看,心里好笑,不过又觉得秋小蝉一个乡姑,胆子是真的大。
南慕青喝退南星才气哼哼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请她来,不来,以后想进王府,也没那么容易。”
苏晴轻撇了一下嘴道:“还真是轻狂啊,姐姐,你就别气了,现在她分明是彦哥哥的心头宝,生气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