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秋小蝉看着那只木簪子,是沈彦新雕的,当的三件首饰,明摆着是被沈彦赎了出来,其余的东西,也是沈彦安排人去那已经倒塌的屋子给自己找来了,到底把声“就要”给忍了回去,“你让那些人去冒这险干什么?”
“也没冒险,雨一停,水就退得七七八八了。”
沈离被沈彦放下来,就坐在那盒黄白之物旁边,一会儿拿出金子一会儿拿出银子,互想敲敲,听响,不过这些东西敲着真不响,还没他那个篮子里的小铃铛想,他生气地又使劲敲了几下。
沈彦在秋小蝉身边坐下来,搂过秋小蝉,秋小蝉把头埋在沈彦怀里,好一会儿才道:“你说过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种酷热的天气更甚,别让你的人去东象巷了。”
“如果不是找你要的人和物,为夫能让他们去吗?”
“去的人最好让郎中开些清热解毒的药草喝两剂,预防一下,也顺便给我们这里几剂,我们也喝上。”
“娘子这个建议提得好。”
“如果你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去,记住一定要用巾帕蒙住口鼻,不要吃那里的饮食,不要饮用那里的水,而且去过回来,最好先沐浴,不想沐浴至少要净面净手。”
“娘子对为夫真好。”
“你别做美梦了,我是怕你染了疫,把大家都传染了。”
“娘子,你明明就是对为夫好。”
“说了做美梦就是做美梦!”秋小蝉眼一瞪,气恼地用手捶了沈彦好几下,自己刚才那话好像是已经同意沈彦回来了一般,想收回又显得欲盖弥彰了。
玩着的沈离见了立刻扑上来,爬到沈彦身上叫道,“不许欺侮我娘!”
秋小蝉一下得意起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侮我,我儿子已经会保护我的。”
“有儿子的人好了不得。”沈彦拍拍沈离的小屁股道,“有娘的人也好了不得!”
沈离一看把抓在手里的金子和银子扔在一边,闹得更欢了。
沈彦才道:“离儿已经大了,以后下午和晚上来陪你,上午,他得学点东西,所以到你这里的时间得变一下。”
“三岁多的小娃娃,会不会太早了?”
“那也得学呀,这些年我行军打仗带着他,身边都是一群武夫,教他射箭打架驯马熬鹰尚可,教他读书识字速算画画,那还不如我自己教,但你不知道那鸡毛蒜皮的事全要找我,哪有空教,现在这丹阳城有现成的,干嘛不赶紧用用。”
“那是,不过你把我的离儿说得跟个野娃娃一样,离儿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样。”秋小蝉挺舍不得地把沈离抱在怀里,“算了吧,就算娘心疼你,那也不能太惯你,到时候长成废物,娘会更心疼。”
沈离和秋小蝉玩了顶牛牛、青蛙跳,沈彦不得不出声阻止他:“离儿,娘病了,身体还没恢复,不要和娘玩得太累了。”
可沈离是个精力特别旺盛的小男娃,一听噘着嘴,沈彦便让人带去外面玩,秋小蝉叮嘱一声别在日头下玩,晒着了。
等沈离被带走了,沈彦才道:“等离儿再大点,我会挑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来陪他一起读书练功。”
“是呀,感觉离儿好寂寞,都没同龄的孩子一起玩。”
“真是的,又开始操心了。”
“沈小青,你在丹阳城当差吗?”
“没有具体的差事。”沈彦靠在秋小蝉身边的,“我是带兵的,打仗是份内事,其他的事,那位不发话,最好不参与,免得他连觉都睡不好。”
“是被软禁在这里吗?”
“不算,是你男人因为某人自己愿意待在这里。”沈彦看了秋小蝉一眼。
“可别说是为了我。”
“事实上就是。”
“别介,我可不负责的。”
“娘子,为夫反正赖上你了。”
“你既然没什么差事,每天看上去还挺忙的。”
“瞎忙,今儿就是去看都察院和大理寺有没有开始查东街那段河坝被河水冲垮的事情。”
“天啦,有你这尊神盯着,他们得多紧张呀。”
“他们但凡敢弄些假的来唬弄人,”沈彦突然一顿,“娘子,你说怎么办?”
秋小蝉听了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正好侍女送来下午的药汤,秋小蝉接在手里皱着眉头喝了才道:“沈小青,本蝉怎么觉得你这话好生奇怪。”
“如何奇怪?”沈彦递了一盒酥糖给秋小蝉,又接过秋小蝉的药碗放在侍女托盘中问。
“话里有玄机。”
“怎么有玄机。”
“我说杀头,你就能杀头,我说扒他们的皮,你就能扒他们皮吗?”
“为夫可以建议别人杀他们的头,扒他们的皮。”
“觉得不对劲,这种事,本蝉不想害人,拒绝参与。”
“蝉儿,这么无趣呀。”
“罪过,罪过,本蝉连杀鸡杀鱼的事都不敢做,何况是杀人。”
“别人害你,你也不杀吗?”
“那等别人害我的时候再说。”秋小蝉吃着香甜的酥糖,“这个好吃,比饴糖还好吃。”
“还是那么喜欢吃糖。”
“我想见见我娘、麻雀还有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