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咳嗽一直都没好,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以后让芸娘留在你身边,给你调理身子。”
“我不要。”
“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你在我府上,府上还有两个善于给女子调理身子的太医,丹阳城女郎中不多,至少没有一个像样的,留在身边,女郎中方便些。”
秋小蝉倒知道这是事实,不满地皱皱眉,还是摇摇头,沈彦只得道:“过两天搬到小青巷,还是让全妈过来照顾你们,你一个人带离儿,太辛苦了,他又正是淘的时候。”
“还说,离儿本应该今儿送回来的。”
“你养好病再送回来,到时候,离儿没顾过来,自己的身子又被拖垮了,而且马上就八月了,天气就凉下来了,这屋子就没那么热了。”
“不!”秋小蝉嘴里说着“不”,虽是七月末了,但中午还是热,她也不想沈离回来受苦,就哼唧两声,想着病好了一定找个好点的宅子搬出去,只是到时候如何跟王义解释,如果说这里不好,可那些小官小吏都住在这里,而且好些还住了好几代人。
其实如果不是沈离,秋小蝉也没觉得东象巷这里特别不好,只是小了点,养娃真是又费银子又费神,自己怎么都能将就,偏就不愿意委曲了孩子。
“听话。”沈彦温声道。
“我要挣多多的银子,买大大的宅子,然后,然后买一堆奴仆。”秋小蝉到底不是懵懂不知的小姑娘,小孩子是易感人群,自己这病了,最容易传染给小孩子,而沈离回到身边,自然会缠着自己,她也舍不得把小小的人儿再折腾病了,所以沈离没送回来,也不再坚持了。
“知道你能干,那就赶紧把身子养好,去挣多多的银子。”
两人正说着话,秋二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闺女呀,这是香灰水,我去对街山婆子那里求的,她说了,喝下去就能好。”
秋小蝉没想到秋二娘没去茶楼,吓了一大跳,敢情这两天自己喝的都是这东西,差点就吐出来了,秋二娘却看见了沈彦,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小青,小青你回来了?”
沈彦笑了一下点点头,秋二娘揉了一下眼睛,再看还在,不过眼前这沈彦明摆着不是当年穿她做那不合身衣服的沈彦了,所以端着香灰水,一时没动。
沈彦便道:“岳母大人,香灰水就别喂蝉儿喝了,芸娘带了药,已经煎好了放在灶房,早中晚各服一次。”
“那这个,这个,蝉儿就不喝了?”秋二娘有点舍不得,秋小蝉一见,知道肯定是被那山婆子骗了钱换回来的。
秋二娘是个有眼力健的,心里舍不得还是赶紧道:“你们说话,我去烧水,给小青泡茶。”
秋二娘退出去后,秋小蝉才恨恨地道:“那个山婆子肯定没少骗我娘的钱,骗钱都算了,这和那草菅人命的苏县丞有什么区别,等我病好了,非收拾她一顿不可。”
“好了,药也喝了,再好好睡一觉。”
“对了,那个苏县丞,就是当年在小怀镇草菅人命那个苏县丞,改了个名字叫苏照,到南边做了两年官,现在回丹阳城,做王义他们的署正了。”
沈彦听了呵了一声:“苏家这瞒上欺下的法子,真是用得顺溜呀。”
“你怎么知道不是苏容所为。”
“那只是他一个远房堂伯的儿子,苏容应该不会操那份闲心。”
“这种行径,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我要生气,又不是我的江山,从根开始烂,都跟我没关系,倒是你,怎么那么喜欢操这些闲心。”
“沈小青,见到这些不平事,你也太冷情了。”
“我就见着你热情,好了,操那些心,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好,听话。”
秋小蝉举起契约道:“小银子,小银子全都从我眼前飘过,好气呀。”
“睡!”沈彦把契约收了,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给秋小蝉打着扇道,“乖。”
“说了各自好各自坏的,你又来干什么!”
“是各处好各自坏,但我希望娘子好,为夫坏,娘子病好了,为夫自然不会再来烦娘子了。”
秋小蝉发了烧,乏力,浑身都酸痛,没精力理沈彦,怪怨地看了他一眼,扭过身过一会儿就睡了。
沈彦等秋小蝉睡着了,又给秋小蝉扇了一会儿,见她完全睡熟了,便起身让芸娘教秋二娘如何煎药服用,都安排妥当才带芸娘离开了。
秋小蝉喝了沈彦送来的药,到晚上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准备休生养性一晚,第二天就去印刷坊赚自己的小银子,没想到亥时又下起了雨。
结果一直下,下了雨,天气就凉快不少,充满了革命斗志的秋小蝉一看连出去走走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能洗漱睡下了,接着养精蓄锐。
晚上也睡得好,中午就睡不着,到了晚上又觉得乏力,知道还没完全好,秋小蝉早早就睡了,半夜里却被雷声给惊醒,睁眼一看,外面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没想到丹阳城秋天的雨居然这么吓人,想去方便一下,没想到把脚从床上移下来,居然就落到水里。
秋小蝉愣了一下,然后发现水没过床脚了。
秋小蝉裹上外衣就趟着水走到门口,想打开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