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惧怕,傅玄乙会灭我沈家,南慕青会和八大世家在我落难的时候弃我而去,但那个乡姑不会!”沈彦舀起燕窝,鼓起勇气往口里送了一勺。
“沈青岑,我看你是让鬼迷了心窍了吧,你怎么那么肯定她在你落难的时候不会弃你而去!”
“母亲,还有一个人不会在我落难的时候弃我而去,那就是娘,是你,所以我不想和你争吵!”
“我不管,你是我儿子,我不希望你栽在一个女子身上。”长公主听见沈彦这样的话,不霁的面色好了许多。
“母亲,此事以后再说吧,刚回丹阳城,傅玄乙那里还有一堆事烦儿子呢。”
“那德寿当年被你活活打死了,你还想怎样?”
“就算打死十个德寿,也抵不上我儿子一条性命,难不成母亲认为不该打死嘛!”提及此事,长公主无语,沈彦却一下就发火了,“儿子告辞!”沈彦站起身行礼,在退出去之时又道,“母亲,刚才我和慈姑姑讲了,下午把离儿送回去。”
长公主面色又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应该昨日送回去的。”
“沈青岑你想气死为娘!”长公主一拍膳桌,沈彦便道,“接来之前是说好的。”
“如果不送回去呢?”长公主声音更冷,沈彦声音也冷了下来,“那母亲你看着办好了!”
郑慈赶紧打圆场道:“小国公爷,长公主殿下也是喜欢小世子,宝贝着呢!”
“如果下午不送回去,明天我就带离儿回牧州!”
等沈彦离开了,长公主抓起宫女奉茶的杯子摔在地上,郑慈忙上前道:“主子息怒,小国公爷打小锦衣玉食,在小怀镇那几年,是他最凄苦的日子,而秋家姑娘在那些日子陪伴了他,他难免是有些感情的。”
“他在那里受苦,那些苦是仅有他在受吗?”
“主子,小国公爷一定知道主子这些年也很苦,否则怎么肯住到公主府来陪主子。”
“我当初只应该打死她,绝了他这念想。”长公主恨恨地道,郑慈当然知道当年没打死的原因,绝不是自己这主子留情,而是沈彦把派去的德寿一纵人给乱棍打死了,忙道,“主子,真是如此,那何止是断了小国公爷的念想,怕是要诛了小国公爷与主子的母子心啦。”
长公主好一会儿才带着些委曲道:“一个粗鄙乡妇,带个娃也不会带,才去几天,就把离儿带病了,现在你看,起那一身的红籽籽,我看她曾经照顾过彦儿的份上,都忍了,没说话了!”
听长公主这有些意气的说词,郑慈有些想笑,不过知道沈彦刚才那话十分中自家主子的意,说他落难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不舍弃他,所以长公主口气是生气,心里却比什么时候都慰籍,于是便劝道:“小国公爷在那么难的状况下,都能扳回来,还被封为西北王,看人肯定有准头的,否则那手下不个个都是逃兵叛将了,那些仗怎么可能打得嬴,当然,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否则怎么会有宋长林那么个混帐东西,所以主子,您还是多给她一点机会,多观察观察一段时间。”
“就是生气,一个粗鄙乡妇,心气居然挺高的,这阵子都不知道在给彦儿出什么恶心上不了台面的馊主意,难不成她还想当我儿的正妃,她做梦!休想!我绝不能让她毁了我儿。”
“主子,这事要从长计议,如果逼得太紧,反让小国公爷心生怨念,认为大家都逼他做忘恩负义的人,现在小国公爷人在丹阳城,那王妃和侧王妃都是花容月貌、玲珑剔透之人,而侧王妃与小国公爷早就情投意合,他们多相处些日子,让小国公爷重新感受到她们的好,自然就会忘了小怀镇那些不堪的日子。”
“苏晴是个有主意的,我信她。”长公主听了点点头,气也消了七七八八,“去看看我那小乖孙醒了没,没醒就让他多睡会,小娃娃长身子,贪睡,睡醒了赶紧带我这里来,我是要好好心疼心疼的。”
“好,主子,奴婢这就去。”郑慈知道送沈离回去的事不是容易办的,正好趁沈彦发了火,赶紧问一句,“那下午要不要…”
“酉时再送回去吧!”
“是,主子!”郑慈松了口气。
…..
秋小蝉蔫哒哒地起来,已经都到巳时四刻了,她觉得身上除了发烫还酸疼,头也晕,不太明白跟沈彦搞了个古代车 震,居然跟平素喝高了一样,连路都有点不会走了。
秋小蝉洗漱完,还觉得口里一股腥味,干脆找了些便宜茶泡了一杯,含在口里漱了小半柱香,才觉得好些。
秋小蝉换了衣服出门的时候,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只是她刚一转弯,就听见沈彦戏谑的声音:“秋家小哥哥,一大早打扮这么靓丽,意欲何往呀?”
“沈小青,你看上去很闲啊。”秋小蝉转过头,今儿的沈彦穿着件极合身的白色衫子,正靠在她身后巷子的墙上,这件白衫子没有任何花纹,极简单的样式,但无论质地还是做工,也都不是当年和二娘做的家常衣服可比的。
沈彦双手抱胸,右手拿了把象牙小扇,见秋小蝉转过头,就冲她挑挑眉道:“还行!”
沈彦一靠近,秋小蝉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