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二娘却没明白这番里的机锋了,忙问:“麻雀,你说谁恼了?”
“我说送菜的人。”麻雀想着秋二娘这么节约,而秋小婵却这么败家,刚才可花了8两金子吃了一顿饭,虽然 那食物确实好吃,但想想麻雀就心疼,更不敢告诉秋二娘。
“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干娘,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吧。”
“你的意思是不是沈小青?”
“干娘,你说我们在这丹阳城,除了三哥,我们无亲无故的,三哥自己成天都有一顿没一顿的,怎么可能精细到管我们的一日三餐。”
秋二娘很生气:“早知道,昨儿我就不应该舍不得,应该全煮给三儿他们吃了。”
“干娘,我也就那么随便一猜,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若真是,你定把人给我叫住,我就要问问他我家蝉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了,当了官了,有钱了,就这么对我家蝉,那得有多恨我家蝉儿呀。”
秋二娘口舌本来就不强,只能翻来覆去说这几句,一如当年秋小蝉被林运退亲,不过沈彦与林运不同的是,沈彦留给秋小蝉100两黄金、2000两银子和一大盒子珠宝,是秋二娘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物,所以念了几句,又没底气了。
这年代卖菜都有时间性的,一般菜市都是早上卖菜,时间过了,菜市就没什么菜了,这种天,那肉类的菜自然越早处理就处理了,实际处理不掉的,到晚上也都有点味了,一般就降价处理给穷人,当然偶尔也有运气好的时候,人家杀猪晚了,菜也摘晚了,到市场晚些,不过那得凭运气。
秋二娘叫哑巴去通知王义他们一声,晚上别过来了,家里没什么拿得出什么菜,自己把那放得有些蔫的菜拿出来摘了用清水泡了,鸡蛋还有些,炒一盘再给沈彦蒸一碗,今晚就准备这么对付过去了。
但王义和温义还是来了,带了酒和一堆熟食。简单的吃食,大家喝酒吃菜也一样开心,最开心的是沈彦,绕着大人吃饭的桌子转圈圈玩。
秋小蝉一大早醒来,赖会儿床,就带着沈离在东象巷的牙行打听宅子的行情。
之前,让麻雀去打听,他都是到一些小牙行打听,打听来的宅子,多是东街附近的,全都不如秋小蝉的意。秋小蝉知道像麻雀这样的苦出身,才到丹阳城,那眼界还没打开,所以只能自己去了解情况。
边走边问,终于寻着一家有些规模的牙行,秋小蝉大体知道想在东街买一处像眼下这样的两进院子,至少要200两银子,想在西街买一个这样的院子至少400两银子,北街的宅子根本不用考虑,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丹阳城的房价果然不是特别友好。
秋小蝉心里肖想的是北街和西街的房子,北街不是能肖想就能买的,那住的都是权贵,只能想想西街,但人家王义才给他们租好房子,她秋小蝉转身又到西街买房子,王义肯定十分受刺激,他一受刺激,那玻璃心碎一地,自己可没办法捡起来给他粘回去。
秋小蝉了解完,觉得缓一下也不是不行,比如把沈离带得得心应手了,茶楼生意重新开张了,自己又盘下了国公府街的铺子,做起了书店生意什么的,然后再买房子,这样王义的心里落差就没那么大了,而且这个过程她也可以对丹阳城的房子有更多的了解机以,万一捡到个笋盘什么的,那不是更完美。
打定主意,秋小蝉买了些点心,便带沈离来到自家被砸的茶楼,开了门,沈离见那一屋子的破桌烂椅,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毕竟被砸的时候,他没在这里,之后也没来过,所以不知道茶楼变成这个样子,小胖手一指,秋小蝉摸摸他的头道:“先不管。”
秋小蝉关上门,牵着沈离小心走过那个被破坏得很惨重的大堂,来到了后院。
当初雷老蔫带人主要是把茶楼砸了,不让他们经营,后院子没成为主战场,只倒了几个花盆,秋小蝉扶起花盆,从井里打水,拧了抹布,把后院的桌椅给擦拭干净了。才用洗脸盆装了干净的水,拧了帕子给沈离把头上的汗擦了,又给他洗的脸和手,柴禾还有,便把小炉子烧上,又找到侥幸被没摔坏的茶壶茶杯和没受损的茶叶,在小炉子上烧了水,把茶壶茶杯都烫了消了毒,然后泡了茶,又给沈离凉了一大杯凉白开。
这一会儿,那抹布擦拭过的桌椅也都干了,秋小蝉又去柜台翻了残存的笔墨纸砚,在桌上铺开纸,从口袋里掏出眉石递给沈彦,让沈离把自己教的阿拉伯数字默了一遍,然后考沈离十以内的加减法,中间穿插着认些字,不过秋小蝉对繁写字这种东西挺头疼的,不敢乱教,只教一些自己比较有把握的字。
秋小蝉教半柱香,又教沈离画了会儿画,然后就让沈离自由发挥了。
沈离玩得不亦乐乐,小脸小手上都被眉石弄黑了。
本来秋小蝉带沈离来这里,有好几重原因,首先是不想把沈离晒狠了;其次是因为茶楼后院有井,还凉快,没有茶客的时候十分清静,倒是夏日的那去处;再则,在这样的地方教沈离些东西,也免得秋二娘、麻雀他们没见过觉得惊奇。
秋小蝉教完了,就让沈离自己寻乐子。
这里一下成了沈离和秋小蝉的乐园,沈离饿了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