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摸着沈离的小脑袋,把他关在院子里三天,沈离学会画十几个小动物,还学了十以内的加减法,没见什么人来责怪她,沈彦没露过面,也没派人来把沈离接走,倒是秋二娘急了:“蝉儿,那茶楼每月不要付租金的?”
“要付呀。”
“娘听麻雀说一个月要16两银子呀!”
“嗯,那地段,16两租那么大的地方,已经很划得来了。”
“都几天没开了,四五天了吧,那摊下来了也有不少银子吧。”
“娘,那不赚了200多两吗?茶楼这月的房租我已从前阵子的收入减出来,还赚了200多两,我装那茶楼加那桌椅板凳茶具最多三十四两银子,人家不是赔了50两银子,你急什么。”
“本来是可以赚更多的。”
“娘,连得罪了哪路神仙都没摸清楚,现在开茶楼,是不是得重新找人来装修,要重新购买桌椅茶具,这回把银子投进去了,万一又有人使坏,再砸了,那可不一定再有人来赔了呀。”
“那上次,他们怎么会赔呀,是三儿和他舅把他们打的?”
“我问了王义,他说不是。”
“这可奇了怪了,我们在这里不就只认识三儿?”秋二娘想想又摇头道,“还有林运,但是不可能,林运是个读书人,不可能去打人的。”
“娘,你就别猜了。”
“那蝉儿,要怎样才能摸清楚是什么人使坏呀?”
“等王义他舅回来吧。”
“哎。”秋二娘叹了口气,想想王义看见沈离后种种表现,“三儿还会让他舅帮我们打听吗?”
“娘,他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他凭什么要帮我们呀?”
“同乡呀,都是小怀镇出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呀,他要不帮,告诉他娘去!”
秋二娘又叹口气,秋小蝉知道秋二娘心里在盘算什么,于是便道:“娘,你别胡思乱想了,就算离儿没回来,你想的那事也是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我想什么了!”秋二娘的心事被秋小蝉戳到了,难受死了,把东西一收回屋子去了,“我头晕,去躺躺。”
秋小蝉看着秋二娘又做好的两双虎头鞋,叹了口气:有个沈离在身边不是挺好了,秋二娘怎么总是觉得她一定要成亲才靠谱呀!
被在院子里关了几日的沈离虽然跟着娘挺快乐,但在这么个小地方,还没自己睡觉那间屋大的地方,长时间也待不住,秋小蝉也待不住,母俩便收拾打扮一番,和麻雀又出了门。
秋二娘对她这个在屋里待不住的闺女,又担心又管不住,以前只担心一个,现在得提心吊胆想着两个,不过秋小蝉会挣钱,那必定把所有的缺点都冲减不少。
…..
王进用腿碰了把花生那层红衣捏得纷纷扬扬的大展:“展哥,雷家的人不是已经被我们揍怕了吗,蝉姐怎么还不开业呀?”
大展把捏干净的花生扔进嘴里摇摇头道:“秋小蝉现在古怪精灵的,哪里还像投河那时候那么傻。”
“狼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几天没见着了?”
“反正龙哥让我们进城听他派遣,我们就听他派遣,他让我们盯着,我们就盯着呗。”大展直觉那狼珂比他小,那声哥,他可叫不出来。
王进从大展旁边的纸包摸了一把花生也剥了吃起来:“展哥,这样不打仗的日子好无聊呀。”
“我听龙哥说了,有可能还要跟南边的那群夷人干一仗。”
“真的!”
“不过龙哥说林将军讲了,南边打仗和北边不一样,光那气温,北方兵就受不了,而且北方河流少,南方是河流纵横,所以部队要适应相当一段时间。”
“别说还真受不了,这里就够热的,真热,一热浑身都粘粘乎乎的,还闷,真不如在北边舒服!”
“别吃了,那群王八糕子又要生事了。”大展把手里的花生扔回纸包,王进也赶紧扔回去,两人掏出黑布就从坐着的屋顶攀着屋檐跳下去了。
……
秋小蝉本来带着麻雀和沈离躲在阴凉处,看那家官家的印刷作坊,虽然麻雀完全不知道秋小蝉在看什么,却看见雷老蔫带着七八个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麻雀叫了一声,秋小蝉转过头一看这几人脸上的青肿消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疼痛一过去,就忘了挨打那事,又要来生事了,不过在没弄清楚对方要干什么的状况下,秋小蝉决定以不动应万变。
雷老蔫把一条戒尺长短的棍子在手掌上啪啪拍几下道:“姓秋的,咱们聊聊。”
“聊?咱们有什么好聊的?”
“那三个人,是你找来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秋小蝉也想知道是什么人把雷老蔫一群人揍得这么惨,一听对方才三人,而王义说雷家网罗了一群杀人放火的恶神,看样子雷家网罗的这群恶神,也不咋样吗。
“在哪儿找的,人在哪儿?说吧,说出来,雷爷爷这个人是讲道理的,不会为难你们三个弱鸡,但你不告诉雷爷,那就别怪你雷爷爷不客气了。”
秋小蝉打量了雷老蔫一阵,都不知道他这尊自己长成这样,哪来勇气说别人是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