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赶紧把另一本也递了过去:“王通事,你看!”
那王通事拿过册子看了一眼道:“一个姓张,三个姓秋呀,秋可是少有的姓。”
王通事口气有点失望,秋小蝉听着觉得熟悉,倚着栏杆又看了一会儿,那人放下册子,一抬头就看见了秋小蝉,然后愣住了,秋小蝉自然早就认出来,此人正是王义,人家这一转头,已经是一个相貌堂堂的成年男子了,秋小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秋小蝉!”王义真的是又惊又喜,几个大步迈上楼,“我还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多姓秋的,居然真是你!”
“王三,三哥呀!”麻雀先认出来,他在外面跑,发现王义不再是以前小怀镇上无所事事的小混子,马上把王三变成了三哥,那搜查的羽云卫一看是自家头头认识的,自然就查别的房间去了。
王义也认出麻雀了,惊喜地问:“麻雀,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跟干娘和姐出来见世面的。”
“干娘?”王义看见秋二娘走出来,虽更吃惊,但明白麻雀口里的干娘是谁了,忙打招呼,“是二婶呀!”
“是王义呀,天啦,长这么高这么俊,二婶差点都认不出来了。”秋二娘是真没想到自己当年没瞧上的小混混王三,穿上这身官家的衣服,真的是威风凛凛的,最主要是还很出息的样子。
王义自然最想和秋小蝉说话:“小蝉,你们怎么到丹阳城来了?”
“想来逛逛,长长见识不成吗?”秋小蝉没想到自己想避开所有的熟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展自己丰富多彩的古代人生,竟这么难!才到丹阳城第二天,居然就碰上了熟得不能再熟、还是纠缠过自己的王义,想想王夫人左右就不肯提及半句的王义,竟是自己在丹阳城遇上的第一个熟人,秋小蝉有点哭笑不得,语气有点讪讪的。
秋小蝉真的挺不想面对王义的,倒不是怕他纠缠,只是懒得去解释那些往事罢了。
“不,秋小蝉,你怎么瘦成副骷髅了,本来就难看,这样都让人不忍直视了,对了,看见我好像一点不惊喜,一点不意外一样?”
“倒真是意外,只不过有惊无喜罢了。”
那十来个羽云卫很快搜完了,都到楼下和另一个头目温经历等着王义,王义便对那个头目道:“温义,我老家的邻居,这家搜完,你们先去搜别处。”
那叫温义的经历点点头,便带人离开了。秋小蝉听着名字挺想笑:瘟疫!
等那些人离开了,王义刚要开口,秋小蝉便道:“王通事…”
“能不能别这么生疏?”
“哦,王通事,你还是先忙自己的正经事情吧,至于叙旧,等你忙完,有的是时间叙。”
“秋小蝉,这话太见外了吧,你们可算我真正意义上的家乡人,你们来了,我再忙也是要告两天假陪你们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无情无义的呀。”
麻雀和哑巴,包括秋二娘都觉得在这种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个和牧云县完全不能比的大地方,有个王义这样的熟人,顿时都觉得有了依靠,秋二娘赶紧拉住想怼回去的秋小蝉:“王义呀,那二婶可在这里先谢你了。”
王义往房间里探了一下,然后问:“我看册子上登记的是秋离、秋峰、秋岭,没有秋小蝉的名字呀。”
秋小蝉便道:“我改个名字叫秋离不成吗?”
王义看了一眼秋小蝉的男妆,然后表示理解:“倒是,这几年一直在打仗,你本来就丑,穿成这样倒也方便出行,还算聪明。”
“王三,你找死吧。”
王义又看了房间里一眼,确定没看到人:“你是秋离,怎么没见登记你那更夫男人的名字?”
“会认字了,很了不起了呀。”秋小蝉哼了一声道。
麻雀和哑巴见两人要说话,就去掌柜那里讨茶水和点心。
王义等麻雀和哑巴离开了,才问:“秋小蝉,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叫不会是真的吧?”
“难道我当年的预测成真了,你果然被那更夫给抛弃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秋小蝉敢肯定,那王夫人在自己面前不提半句王义,在给王义的信里也没提及过半句自己,王夫人比当年的秋二娘防得还紧呀。
“还真的是,”王义有点兴奋地道,“秋小蝉,你还真是个弃妇命,我觉得我都可以当算命先生了。”
“赶紧忙你的去,别在这儿烦我。”
“那好,我先去交了差,一会儿就过来。”
等王义风一样地下了楼,秋二娘赶紧拉了秋小蝉一下:“你刚才对人家恶狠狠地干什么?”
“不恶狠狠的,应该怎么样,对他慈眉善目的,我又不是他娘。”
“你这孩子真是,”秋二娘看着王义消失在雨里的背影感慨地道,“没想到三儿居然这样出息!”
“秋二娘,不会你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吧,女儿告诉你就别想了。”
秋二娘听了叹了口气,早知道王义这么出息,当初把秋小蝉许给他,不是省老了心的,这个一直就纠缠自家闺女,如果不是真喜欢,哪里会被自己骂过拿扫帚疙瘩打过,还纠缠个没完没了。
秋小蝉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