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怀镇原本有个王镇长干了好些年,把小怀镇治理得风调雨顺的,结果人家没捞着一个县丞,天降一个姓苏的,这姓苏的一来就办一个大案,就是我堂兄的案子,本来是桩冤案,却张口就要收我大伯家一百两银子,否则就要把秋平送进县大牢。”秋小蝉为了诱敌深入,故意顿了一下道,“苏大家,你一看是有钱人,不知道一百两对普通人家来讲意味着什么,那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接着小怀镇被军管了,他为了讨那那军管的军官,把小怀镇好些无辜的人污蔑成奸细,砍了20多人的头,后来又闹匪患,土匪杀到小怀镇,他让镇上最有战斗力的自卫队去保护他的后宅,小怀镇被土匪杀了好些人。”
秋小蝉越说越气,一拍桌子道:“如果他不是朝里有人,敢这么大胆妄为,听好些人传,说他朝里的人是个相爷还是个元辅次辅来着,要不就是太傅、尚书,不过我是不太清楚朝里那些官职。这些官都是些什么官呀,大夏大夏到底还有没有为老百姓做主的官呀。”
苏容盯着秋小蝉问:“他说他在朝里的人是苏太师和苏尚书?”
“我哪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大夏有些什么官呀,只知道那官一定很大,肯定比我夫君这个校尉大得多,我们小老百姓踮着脚都是够不着的,即便本县那县令也是怕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有权势的人,丢了乌纱帽。”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苏容气哼哼地走了,温廷知道秋小蝉的目的达到,整日冰着的脸都有了一丝笑容,秋小蝉却冲沈彦得意地一挑眉道,“夫君,你这表弟太容易生气了,别家的事干他什么关系,这都能生气,怪说不得他身子骨不好。”
沈彦忍着笑,然后摇摇头。
苏容回到房间坐下来道:“于冰,你让人去查一下小怀镇那个苏县丞,居然敢打着我祖父和我小叔的旗号做蠢事,查清楚了,不用姑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公子,小国公爷没出面,让秋小娘子出面,分明就是让您回丹阳城。”
“回就回吧,反正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拗得过他。”
“小国公爷也是为了公主和忠勤伯着想,怕你卷了进来。”
“我难道还需要你废话吗!那五马车的东西全都留给他,姓苏的赶紧处置了,别给我哥留后患!”
“小的现在就去查。”
“在我哥出征前必须办妥。”
“是!”于冰应了,苏容却哼了一声道:“秋小蝉,别看你现在在这里上窜下跳忙得欢,我哥对我这么无情,你以为你能得什么好果子吃,你的下场,本世子拭目以待!”
于冰忍着笑,赶紧退出来去办正事。
看着苏容带着于冰离开了,秋小蝉呼了口气,温廷已然吃完了,也离开了,秋小蝉才看向沈彦问:“这算成了没?”
沈彦点点头,秋小蝉立刻比了一个剪刀手,沈彦忽问:“为什么一定要把他逛到饭桌上来说这事?方法不是很多,在他窗附近,在他路过的时候…”
“他太矫情了,那矫情地讲究,我就要恶心恶心他,他不想来吃这些猪食,偏就逼他来吃,反正他也老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他,有说你坏话吗?”
“用脚都能想得到,他不说我坏话,我把秋字倒着写。”秋小蝉哼了一声,赶紧开始吃饭,然后好去和自己的沈离乖儿子亲热。
秋小蝉倒不知道苏容什么时候离开的,但那五马车东西全留下了,他离开后,俞伯就带人把那五马车东西全拉走了,秋小蝉十分怀疑是被拉到那个开满桃花的山上藏起来了,因为苏容离开后,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些东西,不是金就是玉,还有古玩,总之都是些值钱的物品。
秋小蝉倒没想到苏容离开没两天,那苏县丞来了,一来就跪在大门口,开始检讨自己。
秋小蝉挺郁闷的,按说这位苏县丞好歹也是个举人,当然他这举人有没有林运那举人的含金量,秋小蝉不知道,竟然丢了个小县丞的官,会弄出这样的举动,不过这也说明,身边有人把苏容住在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否则苏县丞从哪里知道的。
秋小蝉躲在门边看了几次,这苏县丞喜欢杀人,但求人这耐性是非常可以的,顶着那日头跪倒晕倒,真晕假晕,秋小蝉也不知道,但到了晚上,却有人求上门来,出手就是一对上等白玉壁,就算秋小蝉这不玩玉的人,也看得出那玉实在不菲。
秋小蝉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但最终是装不明白,不明白人家为什么要送玉壁,然后客客气气把人送走了。
等沈彦回来,秋小蝉十分好奇地问:“沈小青,一个县丞,你说一辈子能挣回一对玉壁吗?”
沈彦看了秋小蝉一眼:“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秋小蝉咬着一个果子道:“是真不明白,你的意思无外乎是说这涉及到他苏大有的前程,但你觉得这样的人真应该有前程吗?”
“你觉得他没前程,但他和他家里的人认为有前程。”
“一个杀人狂啊,到哪里做父母官,哪里的老百姓就会遭殃。”
“那要看他是因为什么杀,蝉,为夫觉得只要是人命的事,在你心里那都大于天,仅管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