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走到外面,把围在棍子那小半盆黄鳝和泥鳅旁边的林刀儿和小喜带到铺子,林刀儿一见便把那小半盆黄鳝和泥鳅也端到铺子。
秋小蝉咦了一声问:“棍子,昨晚你和麻雀没去摸黄鳝、泥鳅呀?”
“费大半夜摸来都被他们玩死了,我俩提不起去摸的兴致了。”
“小气样,真是的,跟两小娃娃较真。”
“那个小娃娃有一个可是林刀儿,小怀镇的小霸王,也就你,其余还有谁敢招惹。”
秋小蝉摇摇头,摇着扇子走进铺子,就听小喜问:“刀儿,你爹昨天没揍你吧?”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不过我答应他得跟先生念书。”
“真好,刀儿你终于要念书了。”
“我才不喜欢念书,一念书就不能玩了,小喜,要不你和我一起念。”林刀儿说完,小喜这个小呆萌终于没敢轻易应是了。
秋小蝉就乐了,知道林刀儿没把小喜往河里推,秋小蝉看那林刀儿就变成各种顺眼,林凤儿做为女孩子那霸道的性子,让王义有点怵,见着就各种躲,但林刀儿做为男孩子,这种霸道的性子,却让小喜有安全感,就喜欢跟他玩。
当然秋小蝉和林凤儿接触过,林凤儿同样也是霸道点,其实人挺率真的。
林刀儿和小喜把那盆黄鳝和泥鳅都玩得翻肚子,终于肯放手了,秋小蝉给两个小家伙洗了手,林刀儿就带小喜到街上找其他小朋友打架去了。
秋小蝉刚想把那盆死的黄鳝和泥鳅端去倒掉,秋二娘立刻紧张地道:“蝉儿,你疯了吧,放着,一会儿娘来倒。”
正在买豆腐的十三婶听见了忍不住道:“我说二娘,你闺女啥时候娇气成这样了,连半盆子水,你都舍不得她倒了。”
“我自己的闺女自己惯,你眼红什么?”
“哟,哟,哟,如果不是街里街坊的,外人一听还以为你闺女有了呢?”
秋二娘刚想怼回去,秋小蝉却道:“十三婶,你上次不是说给根子说媳妇来着,怎么样了?”
王根子的婚事,正是十三婶的短板,她赶紧道:“二娘,我灶上还煮着饭,我得赶紧回去了!”
“那你慢走,下次再来呀!”秋二娘最不喜欢跟十三婶和巴婶这种大嘴巴打交道,巴心不得她快点离开,连连应着,秋小蝉撇了一下嘴。
等人少了,秋二娘把盆子端起去倒了,回来才生气地道:“你呀,你呀,总是不当回事,娘说这事还是找蔡婶子瞧瞧才放心呀。”
“娘,你放一百个心啊,你闺女从现在开始就把自己当大家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条手帕都不洗,您满不满意呀。”
“你嘴里说一套,做又是另一套,总是哄我。”
秋小蝉正要说讨秋二娘欢心的话,那做罐子的老牛送货来了,秋小蝉忙起身去点货,秋二娘见了一个劲地叮嘱:“你可小心点,别动不动就弯腰。”
“哟,我说娘,这不许弯腰又是哪门子的说法。”
“不许踮脚取高东西,也不动不动就弯腰。”
“那我还不如去躺着的好。”
“别说你现在就应该躺着什么也不做才对。”
秋小蝉刚想说话,却见睡好的沈彦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秋小蝉指指秋二娘道:“按她那意思,我敢情什么都不能做了?”
沈彦点点头道:“为夫觉得秋二娘这话说得完全正确,否则那两人,娘子不是白花银子买回来了吗?”
“那为夫,你来收这些罐罐?”
“为夫不太擅长点数。”
“那为夫,你擅长什么?”
“为夫擅长白吃白喝,白吃娘子的白喝娘子的。”
秋小蝉横了沈彦一眼,赶紧把罐子数量点了,然后把余款结给老牛,老牛见秋小蝉爽快,那立刻就追问秋小蝉下一批打算什么时候要,秋小蝉便道自己得试用一下,好用自然才再订,老牛便说自己逢集都过来问一声,秋小蝉觉得老牛是个会做生意,便点点头。
等老牛离开了,秋小蝉伸了一下懒腰,沈彦便道:“娘子,昨晚没睡好吧?”
“怎么可能,小喜软萌可爱,怎么没睡好了?”
“平时睡着就跟个四脚猪一样,昨晚一夜都在烙饼!”
“不,沈小青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四脚猪?”
“你双手加双脚,不是四脚吗?”
“不,你家的双手加双脚叫四脚呀…”秋小蝉说着打了个呵欠,突然想到小喜,忙道,“呀呀呀,我居然忘了小喜了。”
“平常她娘带的时候,不也是扔在街上自行玩耍,小喜对这条街比你还熟吧。”
“她娘带,是她娘带,怎么带都是他们的事,但是让我带,我就得完完整整交到小喜娘手里才行!”
“那也别急急慌慌的。”
秋小蝉赶紧走到铺子外,看见附近有几个做苦力的生面孔,有些纳闷,这个时节的苦力都知道在乡下的庄稼地里抗旱需要大把的人,而镇上却不缺人,不过高寒江经常派些莫名其妙的人来“保护”沈彦,不过按沈彦的说法是那高寒江被拿去问话,一时半刻回不来,难道又安排了别人来“保护”沈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