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青,沈小青!”秋小蝉叫了两声,沈彦哀怨地看了秋小蝉一眼问,“娘子,又要怎样?”
“家里好闷,我突然不想睡,想出去走走,当然这在你得空又不累的状况下啊。”
“以往再过一会儿都要歇了。”
“今儿不想。”
“行,走吧!”
“要真得空且不累呀。”
“我看上去像很忙的样子吗?”
“肯定不像很空闲的样子。”
秋小蝉和沈彦自然是趁秋二、秋二娘没注意的时候出的家门,就眼下,秋二娘一定是各种不放心,盘问起来肯定又没完没了的,两人都不想找麻烦。
出了门,秋小蝉和沈彦走到戏台,秋小蝉看着黑乎乎的戏台叹口气道:“铺子盘下来后,我好像好久没来这里了。”
“这离你那铺子才几步路,别多愁善感了,我们去河边吧,那里的空气清爽些,如今这晚上,镇上不少人去那里乘凉。”
沈彦牵着秋小蝉来到河边,秋小蝉一看还真有不少在河边乘凉,水位低了,河床露出来了,像小喜这样的小儿还到河边去抓虾抓小螃蟹玩,当然大宋能挣到点家用,小喜自然是到河边玩,很多小儿吃不饱,就得像棍子、麻雀那帮小子到淤泥地里抓黄鳝、泥鳅,但那里是棍子、麻雀这样大小子的天地,像小喜这么大的小儿,只能在旁边捡点漏。
于是有捡到漏的小儿就聚在一起在河边生起火,将洗净的黄鳝和泥鳅裹在摘来的芭蕉叶里埋在火里烤着吃。
所以河床边时不时闪烁着小火苗,跟鬼火一样,而淤泥地那边时不是有惊呼声,估计不知哪小子又抓到大的家伙了。
空气中弥漫着的奇怪肉香,让秋小蝉差点又吐了,沈彦一见叹口气道:“河边也来错了。”
秋小蝉摆摆手道:“就一阵子,风一吹过就好了,总比闷在家里舒服多了。”
“你确定有风?”
秋小蝉用手在沈彦头边扇了两下问:“有没有风?感觉到没?”
“真是调皮。”
“我们到有水的地方坐一下吧。”
“蚊虫多。”
“就坐一会会儿。”
沈彦扶着秋小蝉下了坡路,就听十三婶几人的声音:“屋里热死了。”
“可不是,都快九月了,还这么热,那是一丝雨也不下,地里的庄稼都旱死了。”
“死就死呗,反正我家没地。”秋小蝉一听是巴婶子的声音,便听十三婶不满地问,“你家月娥那事想怎么办啦?”
巴婶支吾一声,秋小蝉一想眼下这小怀镇最难的就应该是那王月娥了,如果秋平的案子翻不了,秋平铁定得处死,那王月娥就是寡妇;就算秋大两口子求这个找那个,最终让秋平无罪释放,那秋平和曲寡妇的事也全镇都知晓了,秋平破罐子破摔,和那曲寡妇公开裹在一起,那王月娥也是寡妇。区别就是死寡和活寡。
也难怪十三婶问,眼下这王月娥这婚事,真是挺让人头疼的。
秋小蝉一看镇上那群八卦妇人好像都聚在这儿,除了十三婶,这群女人算得上镇上最贫穷的主妇了,而且像巴婶子这样的人因为穷,那心态也是极不正常的,看不得别人日子过得红火,所以秋小蝉可不想打扰了一这群人,拉着沈彦赶紧往下游一点走去。
走到深水一点地方,秋小蝉指指道:“就这里吧。”
结果从水里传来棍子几个的声音:“麻雀,你今天收获颇丰吧。”
“没上次多,上次我抓了起码一篓子,这次时辰长得多,才半篓子。”
“抓的人太多了,都快抓光了。”
“可不是,咦,那不是王三吗,他也来洗澡了。”
“叫他,三儿,在这儿,都在这儿的。”
秋小蝉一听这群小子抓完黄鳝、泥鳅躲到这里来洗澡,更怕让王义看见,赶紧拉着沈彦继续往前走。
沈彦笑了,绕过棍子他们洗澡的地方,往更下走,就听见镇上几个男人打闹说笑的声音:“喂,这次秋平可真见鬼了。”
“早前不是听说输了一大笔钱,要去躲债的吗。”
“去了就好了,去了就摊不上这桩事了。”
“原来是躲到曲寡妇家了呀!”
“那王巴不就惨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王巴,就喜欢那个曲寡妇。”
“曲寡妇那男人才死了不到三年,不会早就有首尾了吧。”
“那是,早就勾勾搭搭的,就秋老婆子那眼光,怎么可能看上王巴家,她原是相中王贵的闺女,但那秋平赌钱不说,还跟那个曲寡妇有一腿,镇上都说不到媳妇,贵叔那么精的人,如果不是贵婶得了那病,怎么可能答应,本还在犹豫,秋平家转头说这个王巴家去了。”
“我觉得王小环比那王巴不知强多少。”
“那你当初说媳妇怎么不肯说王小环!”
“那曲寡妇一看也不是傻的,秋平不使钱,那寡妇能肯。”那替王小环说话的男子赶紧转了话题。
“秋平不赌钱倒是精得很,听说他用赌输钱从他娘那里骗了好几百文,还从秋老太婆手里刮了几十文,出事前还偷了他妹子好几样首饰呢。”
“那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