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婶和秋二娘咬了一阵耳朵,终于走了,秋二娘看客人不多,不放心俞伯新找来的小景,说得去厨房看看。
秋小蝉见秋二娘那疑神疑鬼的样子哪还有心情绣什么幡子,点点头让她只管去。
等秋二娘离开,秋小蝉打开盒子,摸出一个杏干放嘴里,刚放嘴里砸摸着那点酸酸的味,却见朱深见走了过来,秋小蝉忽想起来指着朱深见道:“我记起来了,你买过我两板豆腐。”
“姑娘真是好记性。”
秋小蝉扔一记卫生球眼睛砸给朱深见:“如果记性好,上次,我就该记起来,说吧,又有什么事,本姑娘可以代劳的。”
“我还请小蝉姑娘帮忙代转一样东西。”
想着上次替这人代转了一块玉牌,惹得沈彦好像很不高兴,秋小蝉有点犹豫,正好那卖瓜子的老婆婆走过,秋小蝉赶紧叫住要了一包瓜子,一边嗑一边道:“这次又要转什么样的东西。”
“一封书信。”
“书信?我男人就一打更的,不识字的!”秋小蝉嗑着瓜子摇摇头道,“这种事,怪麻烦的,有什么你直接跟我男人说吧。”
朱深见没想到秋小蝉用沈彦用不识字来推脱,半晌竟找不着话来回,秋小蝉又道:“如果没其他什么事,就麻烦你且让开,我这开着门做着生意呢。”
朱深见一见秋小蝉不肯代转,心里骂了一声:乡姑就是乡姑,沈青岑都落魄到跟一个乡姑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明王怎么还觉得他很重要。
朱深见见秋小蝉不肯代转,也不敢多待,赶紧离开了,秋小蝉抓起小蒲扇扇了几下摇摇头道,“这人真是太奇怪了,买我的豆腐,全给倒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豆腐,而在我家小青青呀。”
秋二娘到底不放心可能有身孕的秋小蝉一个守摊子,在后面看了一会儿,立刻就急急忙忙到铺子来了,秋小蝉便问:“娘,那个新来的丫头今儿如何?”
“干活跟小青倒是挺像。”秋二娘有点欲言又止的,秋小蝉觉得秋二娘这眼就是毒,便道,“有什么话跟你闺女还遮遮掩掩的呀?”
“只是你买个丫头,是不是也太秀气了点。”
“有嘛?”
“你这丫头也不是个不长心的。”
秋小蝉眨了几下眼睛,这才明白秋二娘居然在担心沈彦有什么二心,便道:“娘,那丫头特别漂亮吗?”
“那至少年青吧。”两相比较,秋二娘那颗心是偏的,还是认为自家的闺女漂亮。
“娘,如果沈小青是这样一个人,早点休了更省心,否则一辈子那么长,累不累呀。”
“闺女呀,你不跟林运学过一句话,叫个什么防人之心来着。”
“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就这么说来着。”
“既然这样,娘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招个好的呢,既然招个好的又不放心,娘,这叫疑人勿嫁,嫁人勿疑,都嫁了,就放手一博了。”
“说得轻巧。”
“不舒服,乏得很。”
“那你去躺一会儿,小心一点,别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老天呀,现在你们一个比一个会念,我真是命苦。”
秋小蝉走近房间门口,看见灶房多了个小丫头,这一看才知道难怪人家秋二娘担心,这买的哪是个丫头,分明是个小姐,让她侍候人,还不抵她被多少人侍候过。
秋小蝉在心里由衷赞叹:自家娘的眼睛果然毒呀!
因为天热,门窗都开着,秋小蝉走近就听见沈彦正对俞伯道:“怎样,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现在已经选好了两个,少爷觉得张家的媳妇好用些还是全家的好用?”
“张家那个精明了些,全家那个吧,敦厚点。”
“是,少爷。”俞伯应着出来了,见着秋小蝉,那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把秋小蝉这个脸皮厚的都笑得有点害臊了,以她脑子里的意识,完全不能理解俞伯,那边给沈彦找侍候的房里丫头,这边对自己笑得这么灿烂,丝毫没有任何觉得对不住自己的样子。
等俞伯一离开,秋小蝉气得几乎是跳进屋子的,沈彦指指她的肚子,秋小蝉才没跳起来,急急问:“沈小青,你这是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
“那个小丫头,你说我买来的小丫头,什么卖身葬母的那个小丫头。”
“怎么了?不是你让买的吗?”沈彦说话这会儿,那丫头正好从灶房走出来,秋小蝉叫住,那丫头赶紧走过来冲秋小蝉一福称,“夫人。”
近了,秋小蝉一看在心里叫了一声“我去”,这丫头那娇俏的样子,比那林凤儿还过,不知道是怎样有钱人家养出来的,但没有林凤儿那样的娇纵,甚至眼里还有些怯意,明明是大家闺秀,眼里没有盛气凌人,还有怯意,十分奇怪的组合。
秋小蝉用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景。”
“小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俗气?”
小景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秋小蝉,秋小蝉便道:“名字太俗了,以后改叫夜明珠。”
沈彦差点笑出来了,小景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