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啊了一声,小声对沈彦道:“真是巧呀。”
“难不成人家果然算得正正好,嫖妓、上岳丈家送节礼,啥也没耽误。”沈彦说完,秋小蝉用手指掐了沈彦一下,“你的领悟力还真强哈。”
“哪敢错呀,错了,娘子不是又要休夫了?”
二舅母见便道:“沈青,你就在这一桌,小蝉,跟舅母来,咱们和外婆坐一桌去。”
“好咧。”秋小蝉便跟着二舅母去了屏风后那一桌,绕过屏风就见张梨左边坐着琉璃,右边坐着张桔,看几人的表情,应该都在拿张梨的未婚夫说笑,张梨羞得低着头,显然大家对这个于公子都十分满意。
秋小蝉就坐在二舅母身边,听大家说笑,大约知道这个于公子的身家。
这位于公子的大名叫于瑞明,是牧州城一个大商贾的小儿子,秋小蝉听大家话里的意思,这于家生意做得挺大,据说在给牧州城的首富徐家和丹阳城的皇商苏家都供着货。
屏风那面也热闹着,大舅舅张丰顺正把在座的一一介绍给那么于公子,其实包括那位于公子在内也才只有五人。
秋小蝉自然知道以自家的家底,应该是最后一个介绍沈彦,但张丰顺介绍完张丰利,就介绍沈彦,告诉那位于公子说沈彦是表妹夫。
秋小蝉见张桔微微撇了撇嘴角,那张丰利和张末都是老实的人,并没出什么妖蛾子,沈彦和于瑞明毕竟是初次见面,两人最多是相互点点头拱拱手,连声都未出,于瑞明应该是高傲得不想出声,沈彦应该矫情地觉得不配他出声。
秋小蝉轻轻地拍了拍额头,这出闹的真是,她该怎么办,张梨这人不错,比张桔强太多,又好相与,嫁给这样的垃圾,想想她以后的日子,真是太可怜了。
张丰顺之后介绍到张末,张末就是于瑞明的大舅哥了,两人已见过面,自然算熟识,所以说了几句客套话。
然后张老太太在大舅母的搀扶下出来了,待老人家坐下后便指着屏风道:“就明哥儿和小青儿是外男,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那么见外了,把那劳子撤了,一家子人吃饭说说笑笑的才热闹。”
张老太的建议得到大家的支持,张丰顺便着人把屏风撤了。
秋小蝉拿眼看过去,但怎么看,自己的男人沈彦都是最出众的,虽然穿着秋二娘做的式样简单到衣领和衣袖都没花纹的衣服,一直都是侧耳听人说话,并未出半句言语,但气质在那里摆着,出尘得跟仙人般。倒是于瑞明是从牧州城来的,对牧云县的种种不便利和落后有些报怨。
不过对于衣服都用上等云纱做成,节礼绝对不会是几块月饼几尺布料,无论一根簪还是一块玉佩都够小户人家嚼用几年的于瑞明有这些牢骚,大家也还能接受,毕竟档次在那里摆着的,家庭条件好,有点小报怨小牢骚,都属正常。
但秋小蝉却认为,你于瑞明既然知道要娶的是个县城的小商贾的女子,那人家的条件,你就应该早就心里有数呀,这会儿在这里说三说四的,果然不是一般的矫情。
张老太太让大家赶紧吃饭,别饿着了,于是一时只有杯盏筷子的声音,毕竟有两个外男在这里,张家的女眷比平常都要矜持几分。
秋小蝉就更矜持了,毕竟都不熟嘛,然后她感觉沈彦在笑她,但抬头看过去,人家沈彦专心夹着他面前的菜,脸都没朝她这边,然后她听见张丰利很照顾沈彦:“小青,你别客气,别拘束呀。”
张末也道:“就是,妹夫,怎么只吃自己面前的菜,我帮你夹菜。”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沈彦最不喜欢这些人家一热情就要给你夹菜的举动,拒绝得十分干脆。
“那你吃呀!”
“好的,好的!”沈彦生怕张末给他夹菜,秋小蝉感觉这张丰利、张末和那个于瑞明好像没有特别多的话,所以一直都是张丰顺和于瑞明说话,大多说生意上的人和事,于瑞明很有些炫他家的人脉和富有。
张初本来粘在琉璃怀里,见娘亲来了,自然就跑到小舅母怀里,就像张丰顺这样的人家,条件比别人家是好不少,但寻常也都是粗菜淡饭,所以张初见有这么多好吃的,自然欢喜:“娘,初儿要吃这个,这个!”
张初做为张家最小的娃娃,加上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显然最爱宠爱,就算宠爱,小舅母教得还是不错,上次和秋小蝉相处感觉还挺好,自然也会腻到秋小蝉身上,还会把自己认为的好吃的递给秋小蝉,秋小蝉挺喜欢张初的,这让张桔挺烦的,因为张初对她还没对秋小蝉好,所以恨了秋小蝉几眼,还无声说了几句不满的话。
牧云县虽赶不上牧云州,但比小怀城要四通八达得多,男人们的话题自然就扯到珑屿关失守的话题上去了。
张丰顺叹气道:“真是,真是,国公爷才没了几年呀,珑屿关就守不住了。”
“看样了小国公爷不如他爹呀。”张丰利也叹口气道,张末却道,“听人说国公爷早就没带兵了,一直是小国公爷在带兵,这跟小国公爷没关系,是守关那宋将军比起小国公爷差太远了。”
张丰顺立刻喝斥到:“末儿,你胡说什么!”
“是,父亲!”
张丰利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