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纳闷爹和娘两家隔着那么远的路,怎么结的亲呢,原来娘和爹还有这样的传奇故事。”秋小蝉乐了,“所以打仗最苦的还是老百姓,打仗那是要花银子的,巨多银子,朝廷拿不出银子,只能不断加税,加各种各样的税。一场战争结束,老百姓不死也要脱层皮。我们的豆子是从北边来的,北边一旦打起来,豆子的产量肯定锐减,运输也变得困难,再加上朝廷增加的各种税,那就会变成天价,到时候豆腐得定个什么价?价高了,镇上的人吃不起,就卖不出去;价低了,我们又得亏本,所以呀…”
秋小蝉说着,拿出自己的小黄本本借着火盆的火写写画画的,并没注意到沈彦一直看着她。
“闺女,这些话在外面不许乱说。”
“那是,我在外面怎么可能乱说,就拿这将军谋逆一事来说,都不知道有多少猫腻。”秋小蝉摇摇头道,“功高震主是跑不掉的,战神一般都没有特别好的下场,可能是杀戮太多了,到阎王那儿告状的人太多了,那个怨气都能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
秋二不得不拍了秋小蝉一下道:“叫你不要乱说还乱说。”
秋小蝉做了个鬼脸道:“阎王爷,我死得好惨呀,你得替我报仇雪恨呀!”不过做着鬼脸的秋小蝉一转头差点碰到沈彦脸上,昂了一声,“你怎么坐得这么近,你要烤火吗?”
沈彦把木凳往后移了一点,秋小蝉指指沈彦道:“你怎么怪怪的?”
沈彦没说话,秋小蝉又道:“娘,我要买个算盘。”
“什么?”
“算盘,就是贵叔在柜台上扒拉的那东西。”
“那有什么用?”
“算账呀,以后我们家豆腐生意做大了,就得用那东西来算。”
“你会用吗?”
“今天贵叔都教我口诀了。”
“我家才多大点生意,哪用得上那劳子东西。”
“娘,以后我们不仅要卖豆腐、豆干、豆腐乳,还要用豆子做点别的去卖。”秋小蝉脑里闪现的是豆芽、豆油皮、豆腐脑、素鸡,不过得放慢点速度,否则自己怕得被人妖化,而且她还得具体了解一下市场,市场上已经有哪些豆制品了。
“那豆子还能做什么,炒黄豆?”秋大娘说着,连秋二都跟着乐了。
因为挣了点钱,而秋二的腰受不了寒,秋二娘一咬牙从王贵那里买了些次等碳,所以家里生起碳盆后,也有王贵铺子那种仙气飘飘的效果,秋小蝉倒没什么不适应,今天来大姨妈,暖和比什么都重要。
秋二娘把钱收好,可能受秋小蝉的提示,很快炒了碟黄豆、一大盘豆腐、一大盘鸡蛋、一大盘青菜,一碟咸菜,一碟豆腐乳,便问:“蝉儿,这下大雪,明天泡多少斤豆子?”
“泡40斤好了。”
“啊!这可下着雪的,今天连20板都没卖出去。”
“没事,明天能卖出去,雪这会儿这么大,明天肯定晴,明天本是大集,下过大雪后路滑,乡下人进城的肯定受阻,来得不会太多。”
“明知不多,买豆腐的人也没变多,为啥还一定要做40斤?”
“娘,最近天气太冷,那几个菜农都收摊了,大家很久没菜吃了,盼着大集,结果偏偏又下大雪,所以怕再不吃菜,家里人也受不了…,而且我问过里正,他说咱们这镇有600多户人家。我算了一下,好多人家是在乡下有地,现在这种天,地里也长不出菜来,像来凤楼这样乡下庄子能做豆腐的毕竟是少数,每板豆腐是24块,咱们算一道菜用4块豆腐,一板豆腐可供6户人,40板可供240户人家,有很大空间,就看怎么卖。”
“那你也不必要这么辛苦。”
“做这样的生意,赚的就是辛苦钱,当大家知道能赚钱,都把豆腐拿出来做生意的时候,咱们就洗洗脚上岸吧。”
“这个孩子。”
“对了,娘,明天的豆腐全用石膏水点。”
“全用?”
“对,明天我要搞促销。”
“搞什么?”
“你别管,按我说的泡。”秋小蝉抓了几下头道,“真想洗个澡。”
“这么冷的天,谁敢洗。”
秋小蝉叹口气,为这种一个冬季都可以不洗澡的卫生条件头疼:“不行,我一定要洗个头。”
“这个时候,你洗什么头。”
“那明天,明天一定要洗。”
“对了,明天,你阿公过寿,我们晚上是要过去的,你要早点收摊,要不就做20板吧。”
“我说了40就40,还有阿公过寿,你和爹过去就是,我和沈青就不过去了。”
“也行,快来吃饭,吃了饭早点歇下。”
“我太难了!”秋小蝉立刻从火盆旁边爬到桌上,秋二娘见了用筷子打了秋小蝉一下,“坐没个坐相!小青,吃夜饭了,快点。”
沈彦才挪上桌,还看了秋小蝉两眼,这下秋小蝉看见了,立刻坐直问:“你看我干什么?”
沈彦没说话,秋小蝉摸了一下脸问:“我脸上长花了?”
秋二娘边盛饭边叹道:“过几天,还要给你阿公阿婆备年礼,还有你蔡婶、贵叔。”
“娘,我觉得还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