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疑惑之际,陆洲东的声音缓缓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很喜欢画,是吗?”
男人抬起头,一张稚嫩但却又十分秀气的脸庞便映入了眼帘,他笑了笑说道。
“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字画一类的东西。”
话音落下,忽然他的余光又瞟到了旁边的邓先旭,先是微微一怔,但瞳孔便是紧接着骤然一缩,接着他仿佛受到了某种惊吓似的,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口中大叫道。
“哎哟我去!邓少,您怎么在这儿?!”
邓先旭冲着陆洲东无奈地耸了耸肩。
得了。
又被人认出来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到哪儿都有要跟自己套近乎的人,而且关键是自己还不认识。
不过邓先旭也知道现在自己是在摆摊,来者即是客,理会一下也无可厚非,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说。
“有好些日子没来这古玩街溜达了,今天我朋友有点兴趣,便陪他逛了逛,这不,他弄了几个东西,索性我们就在这摆起地摊了,哦,对了,他姓陆,你可以叫他陆老板。”
这人跟刚刚的老胡一样,一听到陆洲东是邓先旭的朋友后,两眼也是瞬间放起了光,心说这一个18岁的毛头小子居然能成为邓少的朋友,这可真是不一般,而且还能让邓少陪着在这摆地摊,这就有点意思了。
而刚刚他在心里疑惑这幅画的真伪的念头也随之消散,很简单,他和先前的老虎想法一样,能让邓先旭赏识的人搞的东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想到这里以后,他看向陆洲东,客客气气的问道。
“敢问陆老板,这幅画是个什么来头?”
陆洲东缓缓问道。
“你喜欢字画,没理由认不出来苏六朋吧?”
闻言,男人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说道。
“我虽然喜欢字画,但是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仅仅知道一些大家的画作,像这位……哈,我就有些眼拙了。”
陆洲东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相比起大家而言,这苏六朋的确不是那么出名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他的画就没有价值,恰恰相反,这苏六朋的画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抬头问道。
“清代晚期粤省的著名画家,罗浮道人,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罗浮道人?这个我知道啊,这位罗浮道人生活在清代晚期的粤省,少年的时候就喜欢画画,甚至还专程到罗浮山,拜保济寺的名僧德堃和尚为师学习绘画。”说到这里,男人就兴起了,但说到一半后,他忽然幡然醒悟,惊声说道:“难不成这位苏六朋,就是那罗浮道人?”
陆洲东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苏六朋,字枕琴,号怎道人,又别署罗浮道人,是清代晚期的著名画家,与苏仁山并称为岭南画坛二苏,他的画艺在晚年时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其所作的《清平调图》、《东山报捷图》、《太白醉酒图》、《加官进爵》等更是公认的岭南画界之珍品。”
“这幅画上边的情景你也看到了,这是苏六朋的一副山水人物图,根据这幅画的内容,这幅画应该叫做‘罗浮仙迹’,唯一可惜的是,并非是苏六朋晚年之作,但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一幅上乘画作了。”
就在陆洲东侃侃而谈的时候,男人也悄悄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按照陆洲东所说的开始在手机上查找相关的记载,而当陆洲东说完的时候,男人也刚好看完,当下猛的抬起头来,看向陆洲东的眼神彻底发生了变化,心中暗暗赞叹陆洲东对着苏六朋的了解之深厚。
陆洲东口中所说的与所记载的资料完全一致,而且他根据陆洲东的描述也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幅画作,发现的确如陆洲东所说的那样一字不差。
加上他之前本身就觉得这幅画作应该是真品,现在就更加能够确定下来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将这幅画作买下来的决心。
他立即问向陆洲东。
“陆老板,这幅画多少钱您能出手?”
陆洲东缓缓一笑,说道。
“两万,只能高不能低,想要的话你就拿走。”
这个数字出来之后,邓先旭又是一阵肉疼,这幅画的价格陆洲东先前已经跟他说的相当清楚了。
苏六朋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画家,但是也算是一方泰鼎,但是因为苏六朋的画作只是在民间流传的比较多,这就导致现在民间收藏苏六朋的画作还是比较多的。
如此一来,目前苏六朋的画作价位就不是特别高了,大概在每平尺一两万元之间。
所以,这幅画顶天了也就是八九万的样子,可即便如此那也足够了,因为这幅画陆洲东仅仅用了60块钱就淘到手了,60块钱卖出八九万,这已经大赚特赚了。
可现在陆洲东居然要2万块钱出手,这甚至让邓先旭有一种想掐死陆洲东的冲动。
而这时候,想要买下这幅画的男人也是微微皱眉,但他跟邓先旭的想法不一样,他其实并不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只是觉得2万块这个价格有点高了,况且他今天出门也没准备这么多钱,旋即,他冲着陆洲东说道。
“陆老板,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