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虽然最终失败了,但好歹也算是争过一番,纵然臆想,至少心中不留任何遗憾。
这墓室中所有的一切,便是他璀璨的一生,亦是他荒唐的想象。
而钱元璙也很清楚,这墓室壁画中的一切乃是大逆不道,若是暴露出去,定当会为族人乃至后人带来大祸,所以将参与建造这座陵墓的工匠们全部坑杀于此。
甚至还用到了恐怖如尸蟒这样的守墓兽镇墓门,如此一来,即便有盗墓贼光临这里,也不能将这里的一切秘密带出去,便可保子孙后代相安无事。
陆洲东如数家珍,侃侃而谈,神色淡然,但话音之中却是夹杂着悠悠之叹。
屡立战功无数之人,却无法登基称帝。
反倒是那只懂纸上谈兵之人,却可指挥文武百官。
命运本就如此的不公,但所有的公平,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但总有人,喜欢安于现状。
也总有人,不甘于心。
钱元璙虽然失败了,但其勇气可嘉。
听完陆洲东这一番侃侃而谈之后,整个墓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正史中未曾记载的一段历史震撼到了。
更为钱元璙这番手笔为之惊叹。
“看来,这座陵墓的主人也是个可怜虫啊。”云涛看着四周的壁画,悠悠一叹。
“何必呢?就算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能如何?不过是这宏大世界的渺小尘埃罢了。”崔灿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苦笑一下,轻声叹道:“这个家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像某个人,不想承担那庞大的一切,却又被逼无奈,就像鸟儿想要逃离牢笼,但却只能任人摆布一般无助,可笑,可悲!”
不过,虽然这段往事令宗人震撼,但仍旧有几人神色中透发着凝重。
只见居鸿轩、甘景明、何兴三人似乎在低头沉思着什么,而就连一向忍不住闹腾的凌霜,此时居然也是安静了下来。
突然间,凌霜猛然抬起头看向陆洲东,好奇地问道:“姓陆的,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说的好像你就经历过一样,你可别想着欺负我们什么都不懂就随便编个故事来糊弄我们啊!”
听到这话,陆洲东顿时就乐了,背负双手,淡淡说道:“我陆洲东一生从来只以证据说话,而不靠区区猜测,我既然敢断定此墓为钱元璙之墓,自然是有原因的。”
凌霜环抱双臂,微微扬起下巴,饶有兴趣的说道:“那你倒是拿出证据让我们看看啊!”
陆洲东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指头,淡淡笑道:“证据有二,且听我娓娓道来。”
他环视着众人,而后问了几人一个问题:“你们可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的由来?”
这下,崔灿阳、云涛、凌霜三人便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但紧接着,何兴却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乃是出自宋朝范成大《吴郡志》,意在赞叹江南美景,可与天堂相媲美。小陆大师,不知老夫所说可对?”
陆洲东竖起大拇指说道:“何大师所言不错,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最开始的由来,乃是与钱元璙有关,甚至称其为“天堂苏州”的奠基人也不为过。”
这番话着实令众人大惊。
这就有些超出大家的认知了。
众人且听陆洲东如何解释。
“若你们遍查正史,便可得知钱元璙的政绩,主要是体现在治理苏州期间。”
“钱镠统一两浙、定都杭州,建立吴越国后,钱元璙以战功迁升苏州刺史,带兵驻守苏州。苏州城原为春秋时吴王阖闾所筑,系土城,时已残破。钱元璙治理苏州三十年,很有治绩,特别是其于苏州园林建设的贡献,泽被后世。正史记载‘俭约镇静,郡政循理’,便是称赞钱元璙治理苏州有功。”
“钱元璙治理苏州的三十年间,更是建起了苏州史上最大的园林——南园。《吴郡志》载:‘南园,吴越广陵王元璙之旧圃也。老木皆有抱,流水奇石,参差其间。王禹俑为长洲县令,尝携客醉饮’。《十国春秋》记载:‘元璙作金谷园以娱老,又建烟雨楼于滮湖之上。’明万历《秀水县志》记载:‘元璙筑台鸳湖之畔,以馆宾客。’五处不承载着钱元璙治理苏州之功。”
“而要知道的是,南园乃是钱元璙最喜欢的园林,甚至超过他的生命。”
说到这里,陆洲东快步走向石棺,将火把放在石棺之中,淡淡说道:“你们且看!”
众人连忙赶过去,仔细一看,皆是大惊。
原来那石棺周围,竟然也有壁画刻印其中,认真分辨,那俨然是一座巨大的园林!
“此乃南园?!”
甘景明一声惊呼,也是令在场所有人为之惊讶。
“若是这个证据仍不足以证明此墓主人身份,那么,便请各位看看这尸骨之下是什么东西。”
陆洲东笑了笑,伸手遥遥一指。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皆是眼前一亮。
甘景明更是忍不住叫道:“原来这陪葬品之下,竟还有如此精致的一把牛角弓!”
牛角弓乃是华夏古代弓箭的巅峰之作,由牛角,竹木胎,牛筋,动物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