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陆的,你是有点儿本事,但你这话可说的未免有些太自大了吧?”凌霜缓缓说道:“你可别忘了,现在有三位鉴宝大师在场呢,何大师更是长安考古所的所长,长安那边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挖一下都能挖出来古墓,居大师更是来自京都考古所,地位有多崇高就连我这个不懂鉴宝的人都明白,你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番话听起来是在挖苦陆洲东,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是在提醒陆洲东。
崔灿阳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出声说道:“东哥啊,我觉得凌霜说的有道理,说到底,这可是三位大师都在场呢,还能连这墓主人的身份都猜不到吗?”
然而,陆洲东却是背负双手,自信笑道:“他们三人见识的确卓越,但这座陵墓墓主人的身份,他们还真未必能够猜得出,你们看他们三人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就能看出来了。”
听到这话,凌霜、云涛和崔灿阳三人皆是一怔,而后齐刷刷地看向甘景明三人。
只见甘景明、何兴、居鸿轩三人的老脸之上,此时全都露出了一抹苦色。
而看到这样的脸色后,凌霜三人也都是看明白了。
看来,这三人还真被陆洲东说对了,压根啥也不知道啊!
“实不相瞒,老夫的确是毫无头绪。”何兴无奈笑道。
“老头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憋屈!现在能通过陪葬品判断出确切的年份来,可对于墓主人的身份这座陵墓中却是无任何记载,真是头疼!”甘景明急的老脸红章,无可奈何。
听到这里,云涛三人不由得一怔,还真让陆洲东给说对了。
可这三位大师皆是华夏鉴宝界中的泰山北斗,若是这三位合力都想不到一座陵墓的墓主人身份,那这座陵墓究竟该有多大的来头?
还是说,这三位大师只是徒有虚名?
似乎是察觉到了三人心中所想,居鸿轩干咳一声,淡淡解释道:“正常的陵墓中,都会有墓志或者一些卷宗记载着墓主人生平之事,这种东西,尤其是在一些达观贵族、王侯将相的墓穴中经常能够看到,而且大多数也皆是在歌颂功德。就眼下这座陵墓座的规格来看,肯定不会是寻常之人,但却极为反常的没有这些卷宗一类的记载,而且从壁画上也无法判断出墓主人的确切身份,的确是有些难办。”
甘景明皱眉,琢磨一番后,试着说道:“如果从时间来判断,这座陵墓毫无疑问是五代时期吴越国的产物,从其规模来看,更是远超了一般的王侯将相,莫非,这乃是吴越一代帝王的陵墓?”
何兴点头,接着话茬说道:“老夫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到目前为止,吴越国共五代帝王,太祖武肃王、世宗文穆王、成宗忠献王、以及后两代亡国之君忠逊王跟忠懿王,而到目前为止,这五代君王墓皆是并未完全发掘出来,像那武肃王之墓虽对外宣称已经发掘出,可实际上只是一座空墓而已,或许,这座陵墓便是这五代帝王之一!”
“若是如此说来,这座陵墓很有可能是武肃王之墓!”居鸿轩沉声道:“九个天井,三十六个龛,这座陵墓的规格,简直是绝无仅有,或许,唯有开国帝王之墓方可与之相提并论!”
三人商讨一番后,皆是信心倍增,兴奋了起来。
但这时候,崔灿阳却是给三人浇了一盆冷水。
他指着不远处的壁画,一脸好奇的问道:“如果这座陵墓的主人是吴越国的开国帝王,或者是其他的亟待帝王,那他肯定会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可为何,却是在这壁画上都不敢露面呢?”
闻言,甘景明三人皆是一愣。
云涛和凌霜两人也觉得崔灿阳说的有些道理。
放眼看来,从古至今,但凡为帝王者,哪一个不是享受极尽风光,一个个的都想在正史之上留下丰功伟绩,以流芳千古。
哪怕死后,亦要风光无限,自地宫之中,刻印一生功绩。
可纵观眼下这座陵墓,从壁画上来看,虽有战功无数,受万人敬仰,但墓主人却是无颜,看着也并非是之后有人刻意抹黑,而是建造之时便是如此。
要知道的是,一座陵墓乃是在人死前数年便已经提前建造完成,墓主人更是要本人或派亲信进行严格的验收,验收合格之后才会彻底完工。
是以,建造陵墓的工匠绝对不敢刻意抹黑,否则定当被诛杀九族。
因此可以断定,这无脸壁画,乃是墓主人授意。
这世上难道还真有不想以真容面世的帝王?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崔灿阳这一番话出来后,三人顿时就沉默了。
“三足金蟾……难道?”
突然间,甘景明想到了什么,惊声道:“考古圈中,有一类人专门研究传说故事中的人物的陵墓,既然三足金蟾不再是传说,那或许,这座陵墓便是刘宗成之墓!”
刘宗成便是刘海蟾。
刘海蟾,名操字宗成,号海蟾子,又字昭远。
虽是传说中的人物,但刘海蟾却也是正史中真实存在的人物。
乃是五代中人,在辽应举,中甲科进士,事五代燕主刘守光,官至丞相。平素好性命之学,崇尚黄老之道,这才放弃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