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东和甘景明两人返回吉乡城。
这一路来,甘景明的嘴就没有停过。
嘴里始终嘟囔着六个字。
陆小狗!
陆鸡贼!
……
三个小时后。
吉乡城到了。
“陆小狗!”
“陆鸡贼!”
甘景明的嘴一路就没停过。
“老逼登,我忍你一路了,差不多得了啊!”
陆洲东双手紧紧环抱于胸前,只见胸前的衣服稍稍有些鼓囊。
必须得抱紧。
衣服里边的,是自兰家祠堂得来的卷轴。
甘景明这一路来,嘴里嘟囔着的同时,双眼始终就没离开过陆洲东的胸。
陆洲东真怕一个没抱紧,就被这老逼登给生生扒开衣服抢过去!
这老逼登,搞不好真敢!
“臭小子,你也太不仗义了!”
甘景明愤愤不已。
跟着陆洲东就是为了看宝贝的。
得,宝贝是见了,可见的糊里糊涂!
那什么满文,自己压根就狗屁不懂。
还有这被兰弟锡逐出家门的兰家一脉,他的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完全就是未知数!
不行,回去之后,必须要翻阅吉乡城的县志、文献,要好好恶补一下!
甘景明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但最扯淡的,还是那副卷轴。
那卷轴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货色。
可自己不懂,陆洲东却也完全仰仗不上。
这小子就是个禽兽。
喜欢专门吊人胃口的禽兽!
还不如一点也不透露。
最后来了句“比国宝还国宝”……
擦!
这个乃求货的混小子,这不是成心耍自己么?
“臭小子,你完了!老头子生气了!”
“老头子不想理你了!”
甘景明坐在车子左后排,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脑袋猛地别向左边,再也不想看旁边的陆洲东一眼。
“是吗?”
“那可太好了。”
“是不是广陵那边,我也不用去了?”
陆洲东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驾驶员、副驾驶、陆洲东,三个人全都感觉到车子猛地跳动了一下。
甘景明几乎是整个跳起来的!
直接把身子给扭了过来。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眼中又是恼火又是委屈。
“别啊!”
“你小子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咱们都说好了的!”
陆洲东余光淡淡一瞥,顿时就绷不住,笑了。
又好笑又诧异的说道:“真的假的?甘大会长这是快掉金豆子了?”
这话一出来,车子都是猛地一顿。
主驾驶松了松脚,特地从后视镜里瞧了甘景明一眼。
副驾驶的年轻人也是悄悄往后瞥了一下。
俩人都是平阳考古所的人。
对甘景明也相当熟悉。
甘会长居然要掉金豆了?
乖乖!
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啊!
印象里的甘会长,不苟言笑,严肃的很呢!
啧啧,这要是传出去,甘会长是不是得“身败名裂”?
然而,两人正幻想着,甘景明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响。
“哎哎哎!好好开车!”
“你们不想要命老头子还想要呢!”
两人赶紧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开车。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吉乡城。
十几分钟后,老巷到了。
陆洲东下车。
甘景明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陆洲东的胸口而移动。
“小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甘景明终于还是又问了一嘴。
他是真不甘心啊!
也是真好奇!
“早晚会知道。”
陆洲东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陆小狗!陆鸡贼!”
甘景明冲着陆洲东竖了竖中指,叫道:“你小子赶紧办事,办完出发!”
陆洲东淡淡一笑,道:“放心,很快。”
嘭!
甘景明狠狠关上车门,顺势白了一眼陆洲东,而后道:“咱们走!”
……
入秋了的吉乡城的夜,格外的冷。
桐叶满地,生盈的绿,夹杂着一丝憔悴的黄。
生机与落败,在此刻尽情的上演。
颇有些萧条。
昏黄的路灯,将三轮车的影子拉的老长。
链条咯吱咯吱的飘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三轮车轻轻颠簸了起来,穿过了清水河大桥,驶入了回往老巷的小路。
很快,一个充斥着血与泪的地方,出现在陆洲东的眼前。
车子停了下来。
这后来,陆洲东有一个习惯。
进出老巷的时候,总是喜欢在老巷牌坊前稍作停留。
看着牌坊之上的条条裂痕,微微闭上双眸,那个充斥着杀戮的雨夜,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