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下来,日月交替。
月光皎洁明亮,反倒是老巷混黑一片。
偌大的老巷,仅有十几家亮着灯光,寂静无比,处处透发着凄凉。
陆宅。
陆小小从厨房中出来,伸手摸了摸嘴边的饭渣,接着扭头遥遥看向堂屋。
这都晚上八点了,哥怎么还没动静。
这可都过了一个下午了。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想到这里,陆小小心里猛地一揪,快步走到堂屋。
然而,就在她抬起小手准备敲门的时候,却是想起了陆洲东进堂屋前的叮嘱:‘无论过了多长时间,都不要让任何人进门打扰,包括你,小小!’
小手悬在了门前。
陆小小现在是既担心陆洲东,又害怕打扰到他。
心里纠结无比。
足足一分钟过去,悬在门前的小手还是慢慢慢慢放了下来。
既然哥有过叮嘱,那还是别打扰的好。
不然,万一打扰到哥,那就不好了。
可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陆小小还是放心不下。
索性直接坐在堂屋门口,等着陆洲东出来。
刚刚坐下,却是又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起身跑回厨房。
往快熄灭的土灶里添了些柴,接着将盛着小米米汤的铁锅坐在灶上。
都一下午了,哥肯定饿了。
待会哥要是出来了,就能直接吃一口热乎的。
陆小小傻乎乎的笑了笑,接着重新坐在堂屋前,守着陆洲东。
夏天的夜是凉爽的多,但空气中却也带着些许暖风。
暖风拂过脸颊,就好像是一双温润的手掌在抚摸着自己一样。
陆小小觉得舒服极了,不禁微微闭上双眼,轻轻靠在门板上。
就这么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陆小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正在一处悬崖峭壁上,背靠着陡壁艰难行走,但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悬崖突然消失了,瞬间掉下了悬崖!
只感觉整个人摔得生疼……
“啊啊啊!”
陆小小惊叫着,猛地睁开双眼。
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明亮。
嘶~~
还没等反应过来,后背跟胳膊肘上的痛感就让她龇牙咧嘴了起来。
这时候,一道既心疼又带着些许怒气的嗔声便在身后响起。
“你靠着门睡了一晚?!”
“你这丫头,是不是虎啊!”
陆洲东看着四仰八叉的躺在门槛上的陆小小,是既想笑又心疼。
刚才一开门,一个人直接就摔了进来,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可一看是陆小小,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傻丫头,居然守着自己在这儿睡了一晚……
陆洲东哭笑不得伸手将陆小小扶了起来。
“看你,胳膊都蹭破了!”
“哥?”
陆小小愣了一下,接着就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
啊啊啊!
我居然睡着了!
现在都已经快晌午了!
等等!
哥出来了!?
陆小小心中一喜,猛地回头。
但下一秒,心中的喜悦就变成了惊吓。
啊的叫了一声,往后跳了两步。
上下打量着陆洲东,紧接着捂着鼻子,皱着眉毛。
“哥你……”
“你怎么成这模样了?!”
“你身上那是啥啊!”
“黑乎乎、黏糊糊的……还那么臭!”
陆洲东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都沾着一层黑乎乎的粘液,粘液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连他自己都有点想吐。
“这是我体内积累多年的无用的杂质污秽,这些东西留在体内,除了堵塞经脉,毫无用处。”
“现在已经全部被药液排出来了,还未清理,所以全都沾染在了身上。”
听到这里,陆小小松了口气,小手轻轻拍着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哥你直接换肤色了!”
陆洲东无语一笑。
接着回屋里,将木桶抱出来。
陆小小好奇的看了一眼,果然,木桶里那原本褐色的药液,现在也全都是黑乎乎的,臭气熏天。
一下没忍住,赶紧跑到一旁,弯着腰疯狂干呕。
陆洲东也没好到哪去,倒木桶里的废药液的时候,都是硬咬着牙。
但想要锤身锻体,扫清体内污浊是第一步,也是非常必要的一步。
只有扫清污浊,下次药浴,才能让药液入奇经八脉,五脏六腑,脱胎换骨。
药材已经全部用完了。
还需要再买。
但钱有些不够。
之前的第一桶金,二十六万。
还了唐家十万。
买保险柜、手机,以及这段时间捡破烂的本钱,杂七杂八的花了三万左右。
二大爷住院花了一万。
买野山参以及之前的几味辅药花了八万左右。
现在身上还剩下不到四万块钱。
不够再来一次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