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怎么可能……”
……
陆洲东失魂落魄般的低喃着,嘴中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无论是重生以来,亦或是前世,他从未这般失态过。
此刻,抱着陆小小的双手,竟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陆小小并不是感冒。
这病,不一般……
即便是陆洲东,也只在前世见识过一次……
那一次,他亲眼见证了挚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在此前,陆洲东甚至以为那家伙是天生不会落泪的……
“怎么……偏偏会是小小……”
陆洲东身形晃荡了两下,头重脚轻。
那一次,或许是因为事不关己,他只觉得生死只是人世间在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生死,人之常情,又何必痛彻心扉?
甚至,当自己面临死亡时,也并未觉得有多么恐惧。
可当这件事情落在自己的至亲、落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的陆小小身上时,陆洲东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凡人。
“嘶……哥……我好……好冷……我好怕……好怕……”
突然,怀中的陆小小蜷缩成了一团,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说话也哆哆嗦嗦的说不清楚,而且话音越来越小。
没等陆洲东反应过来,陆小小头一歪,已然昏了过去。
“小小!”
陆洲东这才回过神来,想起陆小小还在发病,鼻中的两行鲜血是那么的刺眼。
再没犹豫,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做剑状,暗中运劲,将全身劲力尽数汇于两指之上。
接着猛地探出,在陆小小的身上接连点了三指,每一指的落点都是不同的位置。
当第三指落下的瞬间,陆洲东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手指猛地一顿,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但仅仅只是一顿,陆洲东便狠狠的一咬牙,接着又点出四指。
一共七指,皆是落在不同的穴位之上。
“噗通!”
而当最后一指落下的瞬间,陆洲东腿一软,抱着怀中的陆小小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前额此时已然暴汗如雨,整个人就跟刚洗过澡一样浑身湿透。
“呼……呼……”
陆洲东张开大嘴,呼哧呼哧的猛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稍微缓过劲来。
低头看去,陆小小鼻中的两行鲜血居然已经断了流……
鼻血止住了!
陆洲东苍白的脸上,这才扯出一抹笑容来,随后艰难起身,一瘸一拐的将陆小小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陆洲东瘫坐在床头,看着哆哆嗦嗦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只是点出七指而已,没想到都险些中断……”
“这具身体还敢再弱些吗?”
“不过,若是有针就好了……”
呆坐了几秒,喘了口气,觉得手好像没有那么抖了之后,陆洲东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探向了陆小小的额头。
跟个火炉子一样。
陆洲东重重叹了口气。
刚才他不住的在心中祈祷,希望是自己错判,但结果却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会有事的!”
陆洲东神情呆滞,似乎是冲着陆小的,但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一秒后,他的眸光登时明亮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成自信满满的光彩。
接着,起身,大步走向院子。
但陆洲东没有赶紧出去买退烧药,反而是在院子的各个角落来回穿梭,哪里潮湿往那里钻。
也顾不得脏,就直接拿手在潮湿的土地上扒拉着。
十几分钟后,院墙正东的位置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
“是它!”
“没错了!”
院子中的青石板并没有覆盖整个院子,每面墙都留有宽两米左右的土地没铺青石板,这里原先是作为花圃的,只是后来陆家破败,陆洲东跟陆小小每天光是维持生计就够费劲了,自然没闲心思经营花圃。
而此时,东墙角的泥土已经被陆洲东刨出了一个小坑。
这个位置每日都要被灼烈的阳光暴晒,照理说泥土应该相当干燥,但实际上,这里的泥土却很是潮湿,呈现的是黑黄之色。
而在这黑黄色的泥土中,却是有几根绿草浮现。
陆洲东小心翼翼的将其中的绿草连根刨出,看着就是普通的小草,又细又长,通体嫩绿,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诧异之处。
只见这“小草”根部,却是呈现出了一抹妖异的漆黑之色,就好像是黑曜石一般,甚至阳光一照,还能反射出妖异的黑芒。
盯着手中的五根草,陆洲东喃喃道:“难怪中午吃‘汤面’时,总觉得里边的‘菜’似曾相识,没想到居然会是它……”
“若是我早察觉到这是阴脉草,小小也不必遭受这般折磨了……”
东院墙这个位置,终日暴晒,乃是阳地中的一种,但物极必反,这阳地反倒是生出了这极阴的阴脉草!
阴脉草,即便是多部医书经典中都有记载,但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