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现在,马老三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这两个字。
陆洲东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他深信不疑陆洲东绝对是搞古玩的高手!
毕竟即便是资深宝友,也不可能说起雍正年间时任两广总督名录时,像是说自己家的家事一样一清二楚。
“不对!”
“那把折扇一定大有名堂!”
“搞不好,老子特么错失了一件大宝贝!”
看着陆洲东和林忆雪匆匆离去的背影,马老三越想越不对劲。
心一横,一咬牙,扭头冲着旁边摊位的老板说道:
“老刘,你帮我看下摊位,我去去就来!”
但凡是干这行的都是人精。
刚刚马老三是怎么五百块卖出去折扇的,摊位老板看的一清二楚。
再看马老三现在一脸焦急的样子,当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嘿嘿笑着问道:
“这是干甚?难不成你马老三打了眼了,错失了一件真正的宝贝?”
马老三知道这事儿也瞒不住,索性直接说道:
“我也不敢确定,但估计八九不离十……行了,不跟你掰扯了,你帮我看摊,我得赶紧找找好玩意儿去!”
就在马老三刚准备迈步的时候,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呦呵?”
“是什么好玩意儿,能让你鬼精鬼精的马老三这么着急忙慌的?”
听到这声音,马老三脚步一顿,连忙转头。
脸还没扭过去的时候,笑容就已经浮现了。
周围的几个摊主也都是纷纷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街道执法队制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胖子,在七八个执法队队员的簇拥下,吊儿郎当走了过来。
肚子大到直接把制服扣子给崩开了一个。
队帽被他随意的戴着,歪歪扭扭。
脸上满面油光。
右手拎着华子,时不时地抽上两口。
左手正在把玩一条黑色十四珠手串,黑色的珠子在阳光底下反着亮光,显然是已经玩了很长时间了,而在这手串中间还串着一方玉牌。
玉牌上面雕刻着一颗兽头,神色狰狞,不怒而威。
腰间带着一块雕着佛像头的玉牌,走起路来一晃一晃,阳光一打,耀眼的光泽晃得别人眉头直皱。
光看这人打扮,就知道此人绝对是个纨绔的主。
马老三诚惶诚恐的凑到胖子身前,陪着笑脸说道:“哎呦,张队,可好些日子没见您了,怎么着,今个心情好,亲自执法来了?”
听到“执法”二字,周围所有摊位老板都是下意识的心中一紧。
更有不少人在心里骂着“衣冠禽兽”四个大字。
这胖子叫张德彪,是吉乡城街道执法大队队长。
人如其名,长得极其彪悍。
肥头大耳,满脸横肉。
看着是个官,其实就是个披着官服的流氓头子。
大家心里都清楚,张德彪这执法大队队长的职位纯粹就是托关系搞来的。
关系硬,再加上祖上以前就是吉乡城的地主,家底子厚,在这吉乡城倒也是个人物。
人一闲,钱也多,就爱搞点兴趣玩玩。
这不,张德彪爱上了古玩这一道。
平时没少凭借“违法掀摊”的名头,在这百宝街的各个摊位上白嫖,别说,还真让他淘去不少真正的好玩意儿。
这事提起来,那些个被坑过的摊主没有一个不想掐死他的。
“闲来无聊,出来转转。”
说这话的时候,张德彪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攥着,接着话锋一转,凑到马老三耳边笑嘻嘻的问道:
“我说,马老三,你要去找什么宝贝啊?”
马老三心说坏了!
这事儿怎么偏偏被张德彪给碰上了?
马老三硬着头皮,连连摆手笑道:
“哈哈,没啥,没啥,就是普通的小玩意儿,算不上宝贝……”
“狗屁!你骗骗别人还行,但你骗不了我!”
张德彪随手扔掉华子,右手直接揽住马老三的肩膀,贼兮兮的笑道:“老三,咱哥俩啥关系啊,我知道你打了眼,宝贝给了别人,这样,我帮你搞回来,但要真是宝贝,东西归我,我掏钱买下,咋样?”
马老三脑门上全是汗。
心道:张德彪这货啥时候掏钱买过东西啊?这不是骗鬼的?
还没等他说话,张德彪立刻黑了连,狞笑道:
“马老三,别给你脸不要脸!”
“你还想不想在百宝街干了?!”
马老三打了个哆嗦。
他就靠着这行当活,咋个可能不干?
叹了口气,自认倒霉。
“干,我干……”
“哈哈!这就对了嘛!走,带我去找宝贝!”
张德彪哈哈一笑。
马老三无奈到了极点,但也只能乖乖带着张德彪追赶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中的林忆雪和陆洲东两人。
……
这儿的事儿,陆洲东和林忆雪两人毫不知情。
陆洲东带着林忆雪在这百宝街中七拐八拐,最后拐进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