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东轻轻点了点头,旋即走到摊位前,看似漫不经心的在摊位上随便扒拉着什么。
陆洲东没有用任宋鉴宝手法,纯粹是在摊位上胡乱扒拉。
众所周知,瓷器只能用类似摸、敲这种手法来鉴别,可陆洲东倒好,直接上手,拎起来照着桌角磕了两下。
这下,可把摊位老板吓坏了。
“哎呦喂我的祖宗呦!你这是做啥子!?”
老板连忙上手从陆洲东手中将那只小碗夺了过来,不停的抚摸着,心疼的快哭出来了。
“咳咳,不好意思啊老板,我刚入咱古玩这行,不太懂规矩,请您见谅。”陆洲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给摊位老板道歉。
这一幕,令司空摘星大脑有些空白。
陆洲东疯了?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司空摘星给推翻了。
转念一想,他嘴角便浮现出了一抹狡黠笑容。
“陆洲东这小子,准没憋好屁!”
这么想着,司空摘星也凑了过去,他倒要看看陆洲东在搞什么把戏。
“啥?生瓜蛋子?”
生瓜蛋子,是古玩界行家对新手的称呼。
老板一听陆洲东的话,登时眼睛亮了几分,抬头打量了陆洲东几眼,瞧着陆洲东眼中的“茫然”,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嘿!
捡着宝了!
古玩界最坑的地方,便是地摊,俗话说十有九假,那一个真的,估计会被行家摸走,但那九个假的,就得靠生瓜蛋子处理了。
说白了,摆地摊的,挣得就是傻子钱!
老板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轻轻的将手中瓷碗放下,接着冲陆洲东摆了摆手,故作大方的说道:
“你小子算是碰对人了,谁不知道我宋志明是出了名的好心肠、好脾气?”
“今个你要是碰到别人,少说得讹你小子百来块钱!”
“不过你小子眼睛挺毒啊,这么多摊位,你咋知道我这儿有好货?嘿嘿!不瞒你说,咱这儿,昨天才出了个杨凝式的真迹!”
“你也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就在我这挑吧,保管出货!”
这话一出,路过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在一旁摆地摊的中年男人更是毫不留情的拆台道:“我说宋狗子,就你还好心肠?就你还保管出货?不就是昨天瞎猫碰到个死耗子出了个杨凝式的真迹吗?咋?还成了你金字招牌了?”
“就是!”左边一个地摊老板也跟着眯着眼呛了一句,“你宋狗子这儿坑过多少人了?我说小伙子,你可别听他在那瞎吹,来来,来我这儿,我这儿可曾经出过元青花!”
陆洲东“茫然”的小眼神顿时迷离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动摇了的神色。
宋志明一看,心说这还得了?
“老王老刘,你们两个哈麻批!日弄包!别特码在这给老子起哄!”宋志明连忙冲着陆洲东灿烂的笑着,说道:“小伙子,你看看,你瞅瞅,这行业竞争真特么恶心,当面就要侮辱人!”
“唉!现在就这世道,小伙子你全凭心意来,反正老哥是给你撂底了,你要想去别人那,你……你就去吧!”
这话说的,仿佛宋志明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陆洲东与司空摘星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笑意。
不得不说,
。宋志明的戏演的还挺逼真,要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少女,估计还真就不忍心去别的摊位了。
这种小伎俩,骗不过陆洲东跟司空摘星。
但,陆洲东没走。
“宋老哥,你放心,老弟我是明白人,您掏心窝子,我也不能过河拆桥不是?我今个,就认准你这儿了!”
陆洲东一脸真诚的望着宋志明,后者那一脸的委屈瞬间扫清,接着便开始给陆洲东介绍摊位上的各种“好东西”。
两旁的摊位老板叹了口气,心里暗骂宋志明真特么不是玩意儿!
“老弟你看哈,这个是明朝的……那个好啊,那个是商周的……还有还有这个,这个可是唐代大诗人……”
听着宋志明的热情介绍,陆洲东心里连连冷笑。
这地摊老板,还真把他当成生瓜蛋子了。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他才好光明正大的捡漏!
没错。
陆洲东刚才目光一扫,却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漏!
没来得及细想,宋志明话音就已经停下,倒不是地摊上的东西全都介绍完了,而是他……
词穷了!
但宋志明也是在这古玩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套路多的是,话锋一转,开始跟陆洲东套近乎。
“小兄弟啊,我看你们两人面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
“我来自北方,我这朋友倒是南方人,这次也是他说咱们丽江有鉴宝大会要召开,我这才特地来凑凑热闹的。”
“这鉴宝大会是得见识见识,毕竟是五年一度的盛会啊!不过,这鉴宝大会说是谁都能参加,可还有个秘密,不少人都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一道嗤笑声便传了过来。
司空摘星笑道:“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不就是鉴宝大会上那五年一度的拍卖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