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微眯着,看着手里的档案袋,这阮连还真是不简单,关系都已经打到体制里来了,而且从陈奇胜跟我说的那几句话来看,这份档案他也一定是已经提前看过了。
而且帮阮连换档案的人,可能职位还要比陈奇胜高一些,陈奇胜暂时还没办法动这个人。
“林子清的这件事情可能还不太好办了。”陈奇胜沉声道。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有人帮了林香菱,但是这件事情是以前有人给上面打了招呼的,就算是我们把林香菱给找了回来,最后被判刑的很有可能也是一些小喽啰,伤及不到他们的根本。
我看着手里的档案,林子清许诺给我一千万,这一千万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到的。
我将档案袋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面,冲着陈奇胜做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我说那就把他们全部打掉,到时候不光是我能拿到钱,也没人在上面挡着你的财路了。
否则上面的那个保护伞不打掉,到时候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我们和陈奇胜的麻烦,为了永绝后患,也为了人间正义,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个犯罪团伙已经他们体制内的保护伞全部连根拔起,免得日后再为这种事情劳心劳力。
陈奇胜苦笑了一声,说哪儿有那么容易,他说从他这里起,再往上的那些领导,都是在关溪市里有很久的根基的,而且常常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估计那犯罪集团也绝不是只有一个保护伞那么简单。
我说他们盘根错节,是很难收拾,不过同时也很好收拾,因为这一牵扯出来,就是一大片。
“为了你的前途搏一搏?敢不敢?”我看着陈奇胜说道。
陈奇胜犹豫了一下,而后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坚定了起来,他突然恶狠狠地说道:“干!当着个副局长看上去光彩,实际上就是蜷曲在人家身下的蝼蚁,连句话都说不上,就这个当一辈子,有什么出息,我们一起,将他们连根拔起!”
陈奇胜那个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起了劲头,脸上的表情愤愤的,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他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而后说道:“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总要拼个你死我活,不是他们死,那就是我死。”
我看着他,说道:“林子清是个重要的人物,你们上头的人想要绊倒林子清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不然就是林子清与他交恶,要不然就是他有什么把柄攥在了林子清的手上,为了威胁林子清不把事情说出来,才挑了林香菱下手。”
“这件事情,就是两个极端,要不然将他们扳倒,把他们送去改去儿地方,你一路平步青云,我也能在市里有上一点小小的成绩,要不就是,扳不倒人家,人家继续在关溪市里一手遮天,你我二人沦为阶下囚。”我对着陈奇胜狠厉的说道。
陈奇胜说他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儿,这件事情值得他破釜沉舟的去做。
我说林子清这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剖尸案那边等几个朋友回来之后,肯定很快也会有些眉目,他到时候就只管配合好我,在体制内不要太露头,明哲保身,到最后一击必中。
饭我没吃,拿着那份档案袋就离开了饭店,开车回了店里。
我回去的时候店里的门是开着的,我走快一看,是鱼鼎已经来了店里。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再多睡儿了?”我问道。
鱼鼎说他不睡了,早上也睡够了,在屋子里没什么事儿,他就先来了。
我将那档案袋拿到了隔间里面,重新看了一遍,而后将他烧掉了。
这阮连果真不简单,连档案信息都是准备好了的,肯定就是怕有人会去查他,不过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了。
整个下午,我都坐在店里,时不时的朝着阮连那边看上两眼,他没顾客进去,一下午也没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倒腾着什么。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阮连也早已经开车离开了,我在店里等着高强,他说他把钱送回去以后,今天晚上就能过来。
鱼鼎也一直站在门口,朝着街口的方向忍不住的张望着,回头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我,担心道:“他会不会是个骗子?把钱拿走了就不来了?”
我虽然心里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得安抚着鱼鼎,我说不会的,七万块钱只是一时的利益,来我们店里钱财才会源源不断的充实口袋,只要那高强不是个傻子,他肯定能想通其中的关窍的。
鱼鼎还在店门口焦急的等着,我看着鱼鼎的背影,突然感觉到有些自责和内疚。
血玉被那个假神婆拿走了有些日子了,到现在都没有个音信,那黄帕子上面的图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店里只有我和鱼鼎两个人,他们都各自在外面忙活着,店里的人手明显的不够了,那黄帕子还没来及去找个人问问,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甚至都怀疑那黄帕子是不是压根都不重要,要是很重要的话那假神婆当时为什么没有把它给带走,现在又为什么还不来找他。
我坐在沙发上面,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面,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着这些让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问题。
鱼鼎突然叫了我一声,兴奋的站在门口朝着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