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任臻和鱼鼎在前边等我,自己小跑了回去,叫住了那个即将要回到板房里面的老头,气喘吁吁的说道:“前辈,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闻声转过了头,用粗糙的双手挠了挠自己没剩几根毛发的头顶,对我说道:“这些年跟这些鬼物打交道了,许多年都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只记得我以前好像是叫做长生,你就叫我长生老汉就行了。”
我说行,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告别了长生老汉之后,我们三个没有去店里,直接回去睡觉了,本以为两三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耽搁了一夜。
不过这一夜也算是值得,不至于什么收获都没有,而且还认识了一位“长生老汉”,他的实力远没有他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要真的只是看着那些阴魂别乱跑的轻松活计,他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将葛琴擒住呢。
这“长生老汉”身上的秘密估计还大着呢,只不过第一次见面,我不好做太多的追问,若是日后能够与他交好,说不定还能够多了解到一些。
我们三个一回去,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实在使太困了一些。
到了下午,景季同的电话叫醒了我,我接起电话,问他怎么了。
景季同询问着我这边的情况,说他去了店里,看着店门的是关着的,还以为是我们出了什么事儿。
我说没事,让他别担心,说我们昨天晚上去那陵园,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白天在家里补觉,没过去。
景季同问我陵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说得到了今天晚上才能知道。
我被这一个电话打的,彻底没有了困意,挂断了电话之后,任臻也醒来了。
我们三个从小区走了出来,找了一家饭店,随便吃上了点就去了店里。
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事情全部问清楚,再跟景季同他们把信息汇合一下,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结论。
我让任臻和鱼鼎在店里,我自己去了街口,买了两瓶白酒,和一只烧鸡,准备晚上把这些东西给那长生老汉带去,礼多人不怪嘛。
回去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正巧遇上阮连从他的店里出来,准备回家,他看见我,跟我打招呼,问我白天怎么没开门,我说这两天事儿多,没时间过来。
阮连也没多问什么,就开车离开了。
回到店里,将白酒和烧鸡放在了桌子上,刚准备休息一下,就接到了陈奇胜的电话,这是我出院以来,陈奇胜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想通了,准备要向我张口了。
我接通了电话,陈奇胜在电话那头告诉我,他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这个目击证人告诉警方,自己曾经在一条路上看见了两个纸人。
陈奇胜说他的同时都觉得是那个人胡诌的,都不相信,草草的做完了笔录之后就让那个人离开了,他说他看到了那份笔录,再结合最近发生过的事情,他立刻反映过来,那个人很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陈齐声说他来过我们店里好几个,我们店里就是到处摆放着纸扎,而且我给他身体里下的那只官运小鬼也是用纸人做的载体,他看到了那份笔录,一下子就想到了我。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那头一字一句的说着,靠在沙发背上,无力的拧了拧眉心,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如果在这件剖尸案当中,接二连三的有目击者声称自己看见了纸人,最终的矛头肯定会指向市内的纸扎店,陈奇胜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我,到那时候,我,甚至是我们店里的每个人,都会被矛头所对准。
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陈局长,你不会是怀疑剖尸案和我有关吧?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来的时候我是一副什么样子了吗?”
“不不不,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想问问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陈奇胜在电话那头急切的解释道,他现在有求于我,自然不想跟我把关系搞得太僵。
我说我先跟你提前声明好,这起剖尸案绝对绝对和我没有关系,所以请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不要带着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陈奇胜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只是想问问那纸人的事情。
“那个人是在哪里看到的纸人,是两个什么样的纸人?”我问。
“在市中学附近,那个人说他是在晚上看见的,两个纸人就好像是活人一样,还能走路,目击者看见那两个纸人的时候,纸人就正在路上行走着,他还拍了张图片,只不过看上去有些模糊。”陈奇胜在电话那头说道。
听见了地址,我默默的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搜索了市中学的所在位置,很巧,距离我们昨天去的那个陵园,走路只要十分钟的路程,难道说这个目击者看见的两个纸人和那个出租车司机看到的两个纸人是同一个?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陈奇胜将那张照片发在了我的微信上,我点开一看,却是很模糊,只能看到两个身影,甚至都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人还是纸人。
我说这照片太模糊了,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
陈奇胜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不瞒着我,昨天晚上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是直接扔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