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掌柜的还觉得女学生肚子里面有自己的孩子,对她怀有着歉意,可是慢慢的,到了后来,面对女学生的叫喊,掌柜的也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于是乎,他开始考虑着纸人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休妻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初这个铺子生意最不好的时候,是他的妻子倒贴了自己的嫁妆,才能让掌柜的铺子存活下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休妻,也不可能休妻。
既然不能休妻,那就只能解决掉外面的那一个了。
掌柜的想了很久,这件事要做,还得要赶快做,等到女学生真的打算跟他鱼死网破的那一天就来不及了。
掌柜的原本只想让女学生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就可以了,可是没想到女学生坚决不肯,甚至还威胁他。
这掌柜的本来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事到如今,他也只想着保全自己在这北平城内的名声了。
他想着,那个女学生和孩子一起都不能留了,要不然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波及到他。
在晚上,他将纸人放了出来,与纸人商量着这件事情。
事实上,在这段时间了,这纸没少帮掌柜的干一些坏事,只是那些事情都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露出马脚,被人发现。
这次的事情,毕竟是人命关天,他们做起来也有些忌惮。
掌柜的和纸人在房间里面商议着,这件事情还是由纸人去干,掌柜的只要求一点,就是必须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被人给发现,万一被什么人看到了也没事,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纸人能够出来在大街上杀人的。
全程,掌柜的一个人制定着杀人抛尸的计划,纸人只负责执行。
将所有的事情向纸人交待了一遍之后,掌柜的就坐在屋子里面静静的等,等着纸人回来。
这一晚上,他都坐在屋子里面,没法闭眼。
他有些心痛,也有些无奈。
那个女学生跟了自己那么久,要不是突然出了怀孕这档子事儿,两个人可能还能再纠缠几年。
等过了今天晚上,这个世界上便不会再有女学生和那个孩子的存在了。
晚上,他透过窗户看着幽黑寂静的院子,等待着纸人的回来,快要天亮的时候,纸人终于回来了,身上还溅满了许多红色的血点子。
纸人冲着掌柜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变小钻进了掌柜的口袋里。
这几天掌柜的一直都过得提心吊胆的,总是害怕会有巡捕房的人找上门来,又或者是那女学生的冤魂会找过来,他日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梦里梦到的都是那个女学生浑身献血坐在床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件事情大概过了半个多月,北平城内依旧是没有溅起任何的腥风血雨,那女学生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也从来没有过人提起过她。
时间过得越久,掌柜的悬起来的心也就慢慢放下了,他想,应该不会有人看见那纸人的,前段时间他用那些纸人干了不少事情,得好好沉寂一段时间,不被人看出端倪,索性,便好好照顾起了纸扎铺子里的生意。
...
这一天,掌柜的正站在柜台前面算账,突然来了几个穿着打扮道骨仙风的老人,说要找纸扎,掌柜的摆了摆手,说让找去旁边的伙计。
他连头抬都没抬,看也没看这几个老人一眼。
为首的那个走到了柜台前面,像是没有听讲掌柜的刚才说的话似是,直对着他说:“我们找你。”
闻言,掌柜的才抬起了头,看着来人。
除了站在面前跟他说话的这一个,门口还站着几个老人,穿着打扮都与旁人不同,他们穿着黑色绣金线的袍子,行为举止看起来都要比旁人贵气许多。
掌柜的在这里做生意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看人脸色却是一绝,这几个老头子看上去身份就不简单,于是,他赶紧从柜台里头走了出来,将那几位老人请去了茶桌前坐下。
最近店里也没什么人,伙计们有的去后院干杂活,有的去进货,还有的在院子里面做着纸扎,整个铺子里只有掌柜的和这几个老人。
掌柜的将茶水倒进了茶盘上的杯子里,一个一个的端到这几个老人的面前。
“几位想要些什么样的纸扎,过世的亲人年方几何,我好去准备着。”掌柜的对着椅子上坐着的几位老人说道。
这几个老人听见了掌柜的话,互相看了几眼,便有人说话了。
那老人抬了抬手,说先不急,将掌柜的话给挡了回去。
抬手的时候,掌柜的看见这老人穿戴不凡,但左右两只手上都是磨出来的陈年老茧,他不知为什么刚刚明明说要买纸扎,这会儿却又说不急。
继而又说:“我想要的纸扎,可不是寻常的纸扎,你这里可有?”
掌柜的轻笑了一声,原来这几个人是担心这个,于是便立马回应道:“我们这里是北平最好的纸扎铺子,没有什么纸扎是我们这里做不出来的,要是连我们铺子都做不出来的东西,整个北平,你们都再难找到了。”
“哦?”老人笑道,接着又说:“那活着的纸人,会动弹的纸人你这里可有?”
这话一出,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