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本来打算先将这两天的纸扎全部做好了,等这件事过去了再想想办法,现在纸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却连自己的后路都还没想好。
就在这一天晚上,掌柜的几乎将之后所有的事情全部想好了一样,他在性命与名利只见挣扎着,最终,他选择了名利。
在面对商贾们的质问时,他不想再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了,他想要所有的人都尊重他,包括平日里那些找他做纸扎的富豪商贾们,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自保的法子。
他想,等天亮了之后,他就将那个纸人先放在院子中间,所有的阴物,不管他的道行多么的高深,多么的厉害,都同样会害怕一样东西,那就是阳光。
他想,明天先将那个纸扎人放在后院里,太阳光直直的照射着那个纸人,纸人肯定不敢作祟,趁着这个时候,他出门去寻找这北平城内最有名的术士,像他讨买一件制服阴物的法器,这样一来,有纸人傍身,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身上有法器的加持,那纸人也不敢反水,从此之后,他就会是这北平城内最有名气的人物。
掌柜的就这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他便起身了,穿衣服的时候,他还故意装作不经意间碰到了那个纸人,试探着纸人的情况。
口袋里传出了一阵“沙沙”摩挲的声音,是草纸和布料摩擦出来的声音,那个纸人没有任何动静,和昨天晚上的有些不一样。
见纸人又变回去了,掌柜的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大概也知道这纸人存活的规律了,到底还是阴物,只有晚上才可以显人形,到了白天,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纸扎罢了。
他走出了门去,看见铺子里的伙计们都还没有睡醒便,将那个小纸人藏在了一处隐蔽不会被人给发现,但是还能被阳光照耀到的地方,随后就出门去了。
他去了对街的一个桥洞底下,找到了一个乞丐。
这乞丐还在睡着,掌柜的那个一块大洋,放在了那乞丐面前的碗里。
乞丐被那清脆的一声惊醒了,紧接着他看到面前蹲着一个穿戴体面的人,再凑近了仔细一看,这不是附近纸扎铺子里的大掌柜吗。
乞丐着急的从草席上面坐了起来,将破碗里的大洋一把抓在了手里,揣进了衣服的口袋里,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掌柜。
这个乞丐在北平城内十分有名,又称包打听。
一是因为这个乞丐的年纪比较大了,也在这街上起码流浪了几十年了,北平城内基本上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二是这乞丐走到哪算哪,有时候走累了,直接往酒楼茶馆门口一躺,里边人说的话,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他这么一副打扮,别人也都不把他当回事,很多不可言说的事情,都被这乞丐听到了耳朵里,因此得名——包打听。
在这北平城里不管你想问什么事情,就找这个桥洞底下的乞丐就对了。
只要你给上一块大洋,什么事情他都能给你交待清楚了,并且嘴巴极严,不会出去乱说,这些年,这个乞丐也因为这个赚到了不少钱,有了钱以后,他还是保持着乞丐的秉性,老是睡在这桥洞下边,只是经常喜欢去附近的酒馆打上一壶好酒来喝。
掌柜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正在桥洞下面睡觉,闻到了大洋的味道,立马醒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他知道有生意上门了,这几天的烧酒也不用愁了。
“嘿嘿”乞丐坐起来笑了笑,看着面前的掌柜的,露出了一口黑黄色的牙齿问道:“怎么了老板,找我老包有啥事儿?”
他以前从来不跟别人多说什么话,自从这个包打听的名声出去了,他便自称老包了。
他本不姓包,不过时间太久了,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姓什么了。
“这一大早的来找你,自然是有事要问了。”掌柜的蹲在乞丐身前,看着他说道。
“要问啥事,你直说。”乞丐说道,他不喜欢绕弯子,有事情就直说,他还等着拿着这钱去酒馆打酒呢。
掌柜的蹲在桥洞下,转过了头,左顾右盼的往旁边望了望,生怕有人看见他在这里。
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要来找这乞丐,故而今天也起来的很早,街上面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外加几个卖早点的小摊子,此刻,小摊子上都在各忙各的,准备迎接一会儿来吃饭的客人,没有人注意到,这桥洞底下正在进行着一笔不寻常的交易。
掌柜看着旁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忍着乞丐身上难闻的气味,凑近了对他说道:“我想知道这北平城内最好的术士叫什么,在哪里。”
“哦,就这事儿啊。”乞丐了然,然后指着东南方向,对着掌柜的说道:“你顺着那边一直走,走到没有路时候看见谁家门口的槐树种的最多,树叶子长的最茂密,就是那家了,不过你可要多多准备些银子,那个术士有本事归有本事,贪心也是真的贪心。”
“多谢。”掌柜的向那乞丐道谢,随后便准备离开了,乞丐刚刚睡下,掌柜的去而又返,又给乞丐的破碗里丢下了一块大洋,让乞丐打上点好酒喝,只不过这嘴巴可要闭严实了。
乞丐看见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