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下着倾盆暴雨。
镇抚司的地牢里,却静得只剩迎面而来的杀气。
鬼面人正准备挥剑砍一个黑衣人的脖子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的六个徒弟他们已经都是废人了,杀与不杀都是一样,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谁?”鬼面人一脚把那个黑衣人踢开,立即紧握着钢剑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独孤弘。”一个五十多岁身穿黑色皮甲的中年男人,从另一头的黑暗处慢慢走了出来,他脸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一缕唯一的白发,在一头黑发中特别显眼,眼眸中飘荡着沧桑的味道,也散发着强者的威严。
鬼面人腹语沙哑的声音:“大明第一高手独孤弘。”
“第一高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独孤弘淡淡说道,不知是真的淡泊名利,还是在倾吐巅峰强者的牢骚:“年轻人,你的剑法跟我二十多年前,遇到的一个人很像,在当今世上,他是唯一一个能跟我打成平手的人。”
独孤弘看到鬼面人铁甲露出的地方,皮肤还很细嫩,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所以独孤弘才叫他年轻人。
鬼面人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想必那时你也用了同样的阴谋诡计,派几个不中用的徒弟,经过一番车轮战后,消耗了那人一大半的功力,才勉强跟那人打成平手,你还有脸在此吹嘘,真是厚颜无耻。”
的确,鬼面人被六个黑衣人一番车轮战,消耗了大半的功力,那六个黑衣人也都被鬼面人打成了废人,但独孤弘却没有丝毫提前出手,来救自己徒弟的意思,想来是别有用心吧!所以鬼面人才这样说,一方面是道出自己的猜想,另一方面则是想羞辱并激怒独孤弘;只有激怒了独孤弘,才能让他莽撞大意,因为鬼面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大,所以才用了一些伎俩来增加自己的胜算。
远处的毒幕峰也明白鬼面人的用意,而他却没有过去相助的意思,因为他明白自己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被两大巅峰强者的余波所误伤,怎么算都没有必要上前去逞强。
独孤弘并没有被鬼面人激怒,但他嘴角有一丝微微波动,而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年轻人,我劝你还是等过些年再狂妄为好,毕竟长辈还在,轮不到你来放肆。”
“哈哈哈!倚老卖老,看来你是怕了。”鬼面人一阵无情的嘲讽:“想必你跟你那几个不中用的徒弟一样,都是废物吧!”
“激将法。”独孤弘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果然还是太嫩了。”
“少废话,出招吧!”鬼面人激将不成,便不愿再跟他啰嗦,催动全身的真气,屏气凝神,心神合一,准备迎接他人生中最艰巨的一战。
独孤弘也全神贯注,心神合一,催动全身的真气。四周散发着两股排山倒海、气吞山河般的无形真气,如天火燎原般摧毁着世间的一切。
黑夜中,狂风暴雨。
在他们两人的意念中。
鬼面人和独孤弘都紧握着手中的利剑,如狂风怒啸般冲向对方,两剑相交,一阵翻天覆地般的余波,席卷着四周的一切,威力无穷。
两人都被震退几步,独孤弘立即挥剑迅猛的向鬼面人砍来,强劲刚猛,凶悍霸道,比之前那六个黑衣人的剑法霸道不下十倍,鬼面人被如此强悍霸道的攻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地。
还好鬼面人的剑法精妙绝伦,他将独孤弘刚猛霸道的剑招,巧妙的化解了,才不至于当场落于败局;鬼面人越战越勇,愈战愈猛,剑气凌厉逼人,逐渐与独孤弘形成分庭抗礼之势,他们两人大战三百个回合之后,依旧还是不相上下。
他们两人凌厉的剑招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无数道寒光划破苍穹,杀气腾腾;他们一会飞到山巅之上,巅峰对决;一会站在平如明镜的湖面上,龙争虎斗;一会又来到战火纷飞的战场,在他们二人的带头冲锋下,两边无数的将士互相厮杀,杀得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最后,只剩鬼面人和独孤弘他们二人。
又回到一片苍白的空间内,他们两人继续针锋相对,不知是独孤弘久战之后,一份功力分成两份用损耗过大,他的攻势逐渐变弱了;而鬼面人却依旧是气势恢宏、挥出的数十道寒光杀气腾腾,剑招凌厉绝伦,威力丝毫不减当初。
就这样,独孤弘被鬼面人如此凌厉的攻势下,压得喘不过气来;此刻,轮到独孤弘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地。
不过,独孤弘身经百战,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打垮,他还是相对从容的抵挡住了,鬼面人如排山倒海的攻势。
鬼面人一剑刺出十三道剑影,眼花缭乱的剑光,令人头晕目眩;独孤弘抵挡的招式看似手忙脚乱,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招每一式都井然有序,是攻是守层次分明;不是如此高超的巅峰强者,是无法看明白其中的利害关隘。
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之后,两人的攻势都渐渐变慢、变缓,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排山倒海、大开大合;两人的攻势逐渐化作润物细无声,他们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手中的利剑不出则已,一出必将分出胜负,取人性命。
就这样,他们两人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