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发出信号后不久,一队锦衣卫看到信号,来到了雪非音的马车翻倒的地方,带头的锦衣卫身着一身百户的官服,而这位锦衣卫百户他就是赢文战;他看到信号,立即带着自己的六个手下前来查看情况。
看到地上一匹死了的白马和一辆侧翻的马车,还有两个死了的羽林军,却没有看到雪非音的身影;虽然赢文战不知道雪非音刚才也在这里,但他心中觉得此事一定不简单,于是循着地上留下的足迹和毒幕峰的血迹快步追去。
他们在屋顶上翻过几条街之后,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在地上往前爬;在前面的那人身披红色斗篷,肩头中了一支袖箭,双腿也各中了一支袖箭,此人正是毒幕峰,他被岚风的最后一支袖箭射中了右腿,然后倒地不起,只能用双手爬着往前走。
而后面那人就是岚风,他体内的剧毒已经发作,再也站不住脚了,虚弱的倒在地上,眼神却坚定的看着前面的毒幕峰,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
赢文战他们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来到了岚风的面前。
岚风模糊的视线,看到来人的着装是锦衣卫的官服,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却只是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快抓住他,他就是毒幕峰。”
声音虽然微弱,但赢文战他们听得清清楚楚,赢文战听到‘毒幕峰’这三个字时,眼睛顿时发亮了。因为他之前在朱元璋的面前接了圣旨,承诺在一个月内抓捕潭王案的幕后真凶毒幕峰归案,如今一月之期将尽,他却始终没有任何毒幕峰的线索,更是毫无头绪;此刻从岚风嘴里听到‘毒幕峰’三个字,他欣喜若狂,立即奔向前去。
赢文战左手用刀鞘一挥,瞬间就点了毒幕峰身上的三个大穴,让他动弹不得。因为赢文战看到岚风满脸漆黑,嘴唇也紫得发黑,身体虚弱得只剩最后一口,明显是中了剧毒的样子,他也怕毒幕峰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把自己给毒死了,所以他才用刀鞘来点毒幕峰的穴道,以防不测。
此刻,毒幕峰已经动弹不得了,赢文战就命手下把毒幕峰抓了起来,大笑道:“走,回镇抚司。”
跟着赢文战一起来的一个手下,上前问道:“大人,岚试百户好像快不行了,我们要把他带回去救治吗?”
赢文战回头看着岚风,歪着嘴蔑视的一笑:“岚试百户不知因何身中剧毒,不幸丧命,而且还曝尸街头,我等甚感悲痛;走,回去喝三杯庆功酒,来祭奠岚试百户,哈哈哈!”
“是。”那个手下明白了赢文战这是要见死不救,而且还要独吞捉拿毒幕峰的功劳,鉴于自己卑微的地位,想要把岚风抬回去的想法,只好作罢。
赢文战一行人押着毒幕峰往镇抚司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岚风一个人在漆黑的暗夜里,忍受剧毒无尽的折磨。
岚风颤抖的双手,取出雪非音给的那个瓶子,又倒出三颗药丸来服下,然后转过身来张开双手,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让意识渐渐离去。
一片漆黑的夜空,乌云不断划过,突然露出一颗闪亮的星星来。一个白衣少女来到岚风面前,柔声轻轻的说道:“居然能撑到现在,真是个不简单的人。”
岚风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那个白衣少女,然后就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岚风从昏死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看到那个白衣少女突然全身发出白光,长出无数道如一缕缕发丝般白色的枝蔓来,其形如凤凰展翅,绮丽的光彩,精美绝伦。那白色枝蔓继续生长,如飞梭般迅猛袭来,将躺着的岚风从双脚、双手慢慢开始向身体缠绕,枝蔓一边缠绕,两人一边缓缓的升腾在半空,直至岚风的大半个身体都被包裹住。
此时,整个房间都布满了白色的枝蔓,二人悬在半空停止转动;突然所有白色枝蔓的末端深深刺入岚风的身体,如一排排的发丝般深深的扎入体内,从岚风的双手到双脚,然后遍布全身。又突然,从白衣少女的身上发出一波一波的光束,通过白色枝蔓从左往右慢慢传入岚风的身体,右半身的枝蔓则不断从岚风身上抽走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左半身传入,右半身抽出,如此循环不断。
岚风的身体一半炽热如灼,一半冰冷无比,一种身体即将炸裂的感觉,如跌入无间地狱般被无数恶鬼撕扯着身体,猛捶着心脏,吸取着脑髓,让他死去活来,极其煎熬,痛不欲生却无法嘶吼。若问地狱是什么滋味,也许就是岚风正在承受的感觉吧!岚风在这种撕心裂肺的折磨下渐渐失去意识,陷入濒临死亡的状态。
次日,晌午。
东宫内。
裴晏他们把今日的解药熬好了,端到了朱允炆的卧房里来,宫女又用汤勺喂了几次,却依旧还是喂不进去,宫女把碗递给林翎,林翎端着碗准备像昨日那样嘴对嘴给朱允炆喂药。
撩起面纱准备含一口药时,她看了一眼朱允炆的脸色,然后起身把碗递给裴晏,在裴晏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裴晏就接过碗来,准备亲自给朱允炆喂药。
裴晏假装含了一口药,正要喂时,朱允炆立即从昏迷中醒来,叫道:“我醒了,药我可以自己喝,不劳你费心了,嘿嘿,嘿嘿!”
林翎早就看穿了朱允炆的诡计,所以才让裴晏去给他喂药,果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