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单青和管长继他们一起从开府出来后,往锦衣卫镇抚司方向回去了;而沈七则调查那个华冠锦服的胖子去了,查到什么线索之后,他就会回镇抚司向岚风汇报。
岚风他们顺着开府大院的高墙走着,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单青忍不住问道:“总旗,怎么样?开济他可疑吗?”
岚风淡淡道:“开济果然是只老狐狸,他面对我所有的问题,给回答要么模棱两可,要么避而不谈,神色反应都还是正常,不过在看到那封绝笔书时,有那么一刹那,极短的一刹那,他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这只老狐狸终于露出了他的尾巴。”
管长继握紧腰间的佩刀,问道:“那我们要开始着手调查他吗?”
“不!”岚风摇了摇头,否定了管长继的提议:“此刻,我们掌握的证据太少,不足以一举将开济扳倒,还需耐心等待。”
“是。”
岚风下令道:“从追查薛海华的密探中再分两个过来,去盯着开济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动立即向我汇报。”
“是。”
单青喏喏的问了一句:“总旗,开济刚才有没有提到金水桥的事啊!”
“怎么?”岚风有些惊讶的反应,转念一想立即就明白了,笑道:“难道他逢人就讲他那段辉煌的往事。”
“是的,总旗,开济两年前刚上任刑部尚书时,与皇上同游过一次金水桥,之后他就经常在人前吹嘘。”单青满脸笑意,转身向管长继伸手,道:“嘿嘿,提了,给钱,十两银子。”
管长继老大不好高兴:“先欠着。”
“你们啊!如此恶俗。”岚风淡淡一笑。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岚风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京城里的园林好像很少见到布谷鸟吧!”
“是的,总旗。”管长继他家住在城郊,又在京城当了十多年的锦衣卫,最有发言权了:“除了城郊的深山老林,其他地方很少见到。”
“那我们前去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岚风觉得是不是开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用布谷鸟做暗号。
岚风他们寻着声音,绕到了开府背面的那面高墙,看见两个少年在那里学布谷鸟叫,岚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两个少年,就是难民营里偷祭品的那两个少年,回京城的路上,劫杀开济的那两个少年;岚风示意单青他们躲在一旁暗中观察。
见那两个少年又学布谷鸟叫了几声,过了一阵,高墙的另一头突然冒出一个少女的头来,向他们俩打招呼,想来那个少女应该是站在假山上,或者是什么能垫脚的地方,让她能在高墙上伸出个头来。
岚风定睛一看,她的容貌有些像给他端茶的那个丫环,跟开济有几分像似的丫环,岚风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她无疑。
那个少年公子抬头向少女问道:“沫琴,怎么样?有机会下手吗?”
“没有。”闫沫琴摇了摇头道:“毕竟他是我亲舅舅,我怎么忍心对他下毒,子兴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做不来的。”
“如此禽兽不如之人,你杀了他也是大义灭亲,算不得什么罪过。”乔子兴脸上露出怜悯同情的神情:“你堂堂闫家的大小姐,看他把你把你虐待成什么样子了,只恨我能力太弱,没有机会接近他,不然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你不要再说了,算我命苦。”闫沫琴揉了揉湿润的眼眶,从怀里拿出一个绣花的荷包袋来向乔子兴扔去,乔子兴接住了:“子兴这是我偷偷攒下的钱,你省着点花,其他的事我真的做不来了。”
“沫琴我知道你善良,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京城,摆脱那个禽兽的控制。去一个没有人性丑恶,远离尘嚣的地方,简单快乐的生活。”乔子兴伸出手向闫沫琴伸去,另一个少年阿晨抱起乔子兴往上扶,闫沫琴也伸出手来,向乔子兴的手伸去,他们的手一点一点靠近,距离一点一点的缩小,可惜他们的两只手还是相距甚远。
“子兴,我也很想、、、、、、很想去。”闫沫琴向往的表情,马上就消失了:“可是我娘还在病榻上,我不能弃她而去。”
“那你就一直心甘情愿受他摆布,当牛做马,被奴役得不成人形吗?”乔子兴让阿晨放下自己,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放心,他是我亲舅舅,不会做得太过分的。”闫沫琴柔声安慰,目光柔情似水:“我娘病成那样,我还得靠他帮我娘治病,当牛做马就当还债吧!”
“你为何会如此屈服于那老贼的淫威,当真是没救了。”乔子兴愤愤不平的质问闫沫琴:“他对你闫家和我乔家做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难道你就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吗?”
“我当然没忘,但他如今的权势可以只手遮天,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怎么办呢?”闫沫琴突然听到开府的院子里远处好像有人来了,急忙对乔子兴道:“有人来了,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
闫沫琴消失在高墙之上,乔子兴呆呆的望着,刚才有一只虽然不是芊芊玉手,但胜似芊芊玉手的手在那里,他没有牵到,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虚,只能拿着那个荷包感受闫沫琴一点点残存的气息。
又突然一阵懊恼,担心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