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烟花柳巷。
岚风和单青又回到了这里,他们俩屋顶上向下扫视了一遍。岚风解释道:“刚才有几辆马车在哪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也许那个瘦高的人就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跳下了马车,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啊!”
“总旗,那他从这里跳下是要去哪儿呢?”
岚风推测道:“这里离刑部官署太远,应该不可能是去那;附近住着的刑部官员也好像没几个,而且官阶都不高,应该也不是去找他们。”
单青看着满街的妓院,说道:“难道他是去妓院了?”
岚风点头道:“有这个可能!妓院里鱼龙混杂,是一个密会的好地方!”
“可这么多家妓院,他究竟是躲在哪一家呢?”单青有些迷茫。
“这确实是个问题!”岚风看着这一家家的妓院,看来今夜想找出那个瘦高的人是不可能了,于是说道:“不过我们设局的目的差不多都已经达到了,避免打草惊蛇,今夜就到此为止了!”
单青诧异的问道:“我们不找了吗?”
“不找了,那人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仇衍。”岚风又说道:“今夜我们揪出了内奸,又查到了跟他们接头的人,对此案来说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来日方长!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看看继叔和沈七那边有什么情况。”
“是,总旗。”话虽如此,但单青还是有些不甘心!
次日。
茶馆里,管长继和沈七早就在此一边喝茶,一边等候岚风他们;不过一会儿,岚风和单青也先后来到了茶馆;避免人多眼杂,于是他们四人一起来到了一个小包间里。
沈七给众人都倒了一杯茶,岚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问道:“继叔,昨晚纪师爷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回总旗。”管长继回答道:“昨晚纪师爷从镇抚司出来之后,就去赌场赌一夜,不过在这期间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嗯!看来嗜赌就是纪师爷堕落的原因!”岚风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向沈七问道:“沈七,你那边怎么样?昨晚段斌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回总旗。”沈七放下茶杯说道:“昨晚段斌从镇抚司出来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西一个叫隽寡妇的家里,在那风流了一夜。”
“呵!”单青嘲笑道:“没想到段斌还好这么一口!”
岚风淡淡道:“一个嗜赌,一个好色,都是极易受到侵蚀的人群,他们成为内奸就不足为奇了。”
众人点了点头。
管长继向岚风问道:“总旗,昨晚你们跟踪石千户可有收获?”
“嗯,印证了一些东西。”岚风点头道:“之前我们的推测都是对的,石从铭就是我们要找到内奸头目,昨晚他跟一个瘦高的人接头了,而且还把我们抛出去的诱饵交给了那个瘦高的人,所以我们就转而跟踪那人去了,不过在跟踪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被他给溜了。”
单青补充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人狡猾得很啊!带着我们在京城里到处绕圈,还特意经过那条晚上最热闹的烟花柳巷,然后趁几辆马车跟他擦肩而过,把我们的视线挡住之时,他就趁机跳下马车,随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沈七有些遗憾的说道:“如此一来,那不是就没查到那人的身份!”
岚风淡淡的说道:“你猜错了,那人的身份我们已经猜到,这还靠那辆马车告诉我们的答案。”
管长继和沈七疑惑道:“马车?”
“对。”岚风继续说道:“那辆马车最后回到了仇府,这说明那人极有可能就是仇衍。”
管长继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画板呈给岚风,那块画板上面画着一个一身普通的行装,身形高长却非常瘦,三颗黑牙格外显眼的人,而这块画板则是锦衣卫密探的密报。
“总旗。”管长继禀报道:“这是今早我去密探那里取回来的密报,上面画着的就是仇衍,您看看跟石从铭接头的那人是不是他?”
岚风接过那块画板看了看,果然跟昨晚见到的那个瘦高之人极其相似,评估道:“有八分相似,看来那人就是仇衍无疑了。”
沈七狠狠的说道:“果然又是仇衍,此案处处跟他有关,也许他就是我们侦破此案的突破口。”
单青附和道:“是啊!总旗,我们这就去把仇衍抓到锦衣卫的地牢里去严刑拷打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让他从实招来了。”
“不急!”岚风摇了摇头道:“此案只有查清所有的来龙去脉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不然刑部那边不知又会是谁出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而我们的顶头上司石从铭也会出来横加阻扰;而且现在盲目的去追查逮捕,除了抓到一个小小的仇衍之外,恐怕会是一无所获,更不用说一网打尽了,毕竟相比于他们,我们势力实在是太弱了。薛海华的失踪,以及薛家的灭门,还有卓高林和匡狱官他们的死,不是都很清楚的向我们展示了他们只手遮天的手段。”
单青反驳道:“话虽如此!但当前也没有比审问仇衍更好的办法了啊!而且此案处处跟仇衍有关,难道他不是幕后黑手之一吗?”
岚风质问道:“你们觉得严刑拷打就会让仇衍说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