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岚风目不转睛的看向傅让问道。
“我是去过伐木场监督和押送建造观星楼的木材,但不代表我就是你所说的,去保护什么霁扬。”傅让再次矢口否认。
一旁的‘颍国公’傅友德默不作声,只是眼神流露出些许怒气。
“那日你在霁馨斋给霁扬送银子,是想让他尽快离开京城吧!但他大仇未报,没有理会你,而是继续留在京城寻找仇人。”这些其实是岚风根据所查到的线索,还有那日铜牙的手语翻译,推断出来的。然后又故意说道:“你还真以为我们看不懂手语吗?”
“胡说八道,那日我只是去给他结的工钱而已。”傅让横眉怒目的质问道:“岚百户,你为何要诬蔑我!我有得罪你吗?”
岚风淡淡道:“你没有得罪我,只是你隐瞒了与霁扬的关系,而霁扬又是此案的主谋,所以不得不让人怀疑。”
朱元璋向岚风说道:“此事与傅让有何干系?他们只不过是两个相熟的人罢了。”朱元璋还是挺相信‘颍国公’傅友德的,所以明显有偏袒傅让。
岚风上前躬身拜道:“皇上,此案还有诸多疑点,且听微臣细细道来。”
“嗯。”朱元璋抬手示意道:“你继续吧!”
岚风继续讲述道:“霁扬从伐木场回来之后,想去找他的徒弟詹毅春讨个公道,但自知理亏的詹毅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另一个仇人马元伯是位高权重的锦衣卫,霁扬一个普通百姓怎么对付得了锦衣卫呢?所以他也隐姓埋名,潜藏在京城里等待着时机。这一等就等了十年,霁扬终于等到杀马元伯的机会了,他得知马元伯中秋节那天会要邀一名歌妓去观星楼赏月,然而观星楼又是他亲手设计的,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弄塌观星楼,让马元伯葬身于倒塌的废墟之中。”
朱允炆忍不住问道:“那霁扬是如何弄倒观星楼的呢?”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只不过是朱允炆第一个问出来的而已。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着微臣,不过霁扬在死之前的那一刻给了我们提示。”岚风讲述自己突然明白的经过。
朱允炆追问道:“那他给你们提示了什么?”
“火药。”岚风讲述道“因为观星楼柱础的中央有一个圆孔,工部的徐主事说那是为了方便移动或者装饰用的,直到霁扬与詹毅春一起被火药炸死的那一刻,微臣终于想明白了,原来霁扬还擅长使用火药,那些柱础的圆孔也可以用来填装火药,只要设计好布局,掐好时间,在中秋佳节烟花燃放的那一刻,同时引爆,用烟花的声音掩盖火药爆炸的声音,还有观星楼倒塌引起的大火,把大部分石头都烧黑了,所以霁扬用火药炸倒观星楼之事,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掩饰过去了;再加上那八个大字的误导,才让我们一直没有察觉到此事。”
“原来如此!”朱允炆点了点头道:“为了向一人复仇,如此精心布局,还连累了上百个无辜性命,这一切的源头竟是嫉妒和贪婪,还有知错不改。”
是啊!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詹毅春的傲慢和嫉妒,还有马元伯的贪图权贵和知错不改。
朱元璋没有去感慨人心险恶,世事无常,而是直接问道:“岚风,那八个大字是何人所刻?你所说的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回皇上。”岚风解释道:“那八个大字是用一柄叫‘荧玥刀’的兵器所刻,这把刀是十九年前就去世的元朝悍将王保保的佩刀。”
听到元朝悍将王保保的名字,朱元璋有些诧异的说道:“莫非又是北元余孽在从中作梗。”
“皇上且听微臣细细道来,此案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朱元璋点了点头:“好,你继续。”
“是。”岚风继续说道:“这把荧玥刀几经流转,在两年前轮落到了北元丞相失烈门手中,而失烈门同年又向我们大明投降了,于是他将这把荧玥刀顺势送给了朝中的一位王公大臣,而他送的那位王公大臣就是我们身旁的颍国公。”
朱元璋锐利的眼神射向傅友德,冷冷的问道:“颍国公,是这样的吗?”
傅友德携傅让一起跪下道:“失烈门确实是送过老臣一把宝刀,但老臣从未使用过,也不知道就是此刀刻下的那些悖逆之言;老臣追随皇上戎马半生,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朱元璋气势汹汹的质问道:“真的不是你?”
傅友德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说道:“皇上若是不信,取了这颗首级便是,老臣绝无怨言。”
岚风在旁补充道:“颍国公的确从来没有用过荧玥刀,但傅让傅将军见这把刀夜间会发出荧光,甚是喜欢,于是就把这把刀当成自己的佩刀了。”
这些是在愚公收到的那只飞鸽传书上看到的,那封飞鸽传书上写着:‘两年前,荧玥刀为北元丞相失烈门所得,后转赠当朝颍国公傅友德,傅友德不屑此刀,收而不用,其第三子傅让见此刀夜间发光,甚喜,因此据为己有至今。’
朱元璋转头看向傅让,傅让立即叩头拜道:“皇上,这两年荧玥刀确实是微臣所有,但此刀在半月之前就被人盗了,那些刻字真的不是微臣所为啊!”
“真的吗?”岚风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