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林明低下头望着印刻在桌面上的自己,用手去拂过桌面上的自己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显现在那里的只有自己真实的模样,并没有什么银发蓝眼青年。
“噔。”
一把折叠好的黑色纸扇敲了一下林明所视的桌面并遮住了倒影的一只眼,林明疑惑地抬起头,看到在他跟前的芦屋道满俯视着他,无情地说道:
“并非亲自感受,亲眼所见的才算是真实。”
“事实......”林明看着被遮住一只眼睛的倒影口中念叨着这个单词。
真实......也就是真相,林明在内心中揣摩着两个字,记忆恢复正常的他注意到了围绕着这件事的另一团迷雾。
“对了!雨昕,李雨昕她怎么样了,在这之后她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吧!她变成那样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的。”
林明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他没有像刚才那样拍桌而起,但言行举止间还是显露出着急的心情。
芦屋道满对落在这里的话题早有准备,他用纸扇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以让人安稳、轻松的声音坦率地说道:
“放心,你说的那个李雨昕,也就是这场案件的凶手现在在医院里已经苏醒了,精神和肉体上都没有太大的损伤。”
“那她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极端的做法......”
在和李雨昕这接近一个月的相处中林明明白她不是那种思想、三观有问题的人,而且就算是其他的普通人应该也不会做出让“母亲的尸体陪在身边”,“为了让朋友不离开而杀死他”这两件过激的事情。
林明现在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尽管不知道能不能让林明满意,芦屋道满将手中的纸扇立在桌面上,手指抵着扇尾说道:
“我们询问了,事情的开端是李雨昕在三天前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伤心过度,迷茫地散步路过那片树林时,她听见有人在呼喊着让她进入树林,然后在那口井中,她得到了那股鬼气。”
先不管这个回复的满意度如何,林明从刚才芦屋道满的话语中想起了另一个疑点。
生怕芦屋道满错过,林明双手用力拍了桌面一下,不小心碰倒了在桌面上竖立起的纸扇,他并不关注这些而是迫切地开口说道:
“对了,在昨天那口井中又有另一股鬼气缠上了雨昕,那口井一定有古怪!”
芦屋道满以沉默数秒告知林明这个信息他早已接收,之后又通过语言试图让林明放下心。
“那口井我们已经巡视过了,并且也会更加深入的进行调查,这些都是我们的责任你不必担心。”
林明通过言语了解芦屋道满的意思,但对于他而言现在不是可以放松的时间,想问的问题想如同连珠炮一样提问,但林明还是平复了一下内心,首先问道:
“那关于雨昕的罪,已经定了吗?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杀害江航的。”
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都是自己的友人,但死者不能复生,在万般纠结之下林明才尝试让李雨昕脱罪。
“哦,关于这个啊,当事人在知道自己杀了人之后痛哭流涕,甚至一度有自杀谢罪的想法,而且因为她的行为是因为受到了鬼气的影响,所以会从轻发落,进去个两三年就行了吧。”
没有去收回平躺在桌面上的纸扇,芦屋道满将事实的情况一字不差地讲明。
对于这个结果林明还是不能接受,毕竟这两个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没有主观意思的行动下,一个失去了性命,一个失去了两三年的青春。
“都怪我,没能快点发现及时阻止......”
双手摊放在桌面上,林明感到了强烈的无力感,如果那时候能早日发现李雨昕的异常,如果那天在阳台上能说服江航留在社团,想必就不会导致这种悲催的结果吧。
芦屋道满从林明阴沉的脸上得到了林明这般的想法,他并不打算就此安慰自责的林明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
事件的全貌已经了解也确认完毕后,吐露出这句话后芦屋道满扭头对着苏梦蝶说道:
“作为证人,苏梦蝶你可以回教室上课了。”
“是,校长,那我就走了。”
被芦屋道满注视并叫到的苏梦蝶带着敬畏回应道。她转过身担心地撇了林明一眼后,才迈开脚步离开教室,没有了身影。
芦屋道满对站在门框外的黑服男人使了一个眼神,确认苏梦蝶已经离去后,芦屋道满对看起来比自己小好几岁林明鞠了一个十五左右的躬表示致谢。
“尽管你可能是无意识的,但首先感谢你在危急关头救了我的学生。”
“不......那个......”
因突然被自己的长辈鞠躬,林明惊慌失措得乱舞手脚,连声音都吞吞吐吐。
这一滑稽的反应成功逗笑了芦屋道满几秒钟,他干脆不使用本来打算的认真表情,而是带着这份笑容抑扬顿挫地讲道:
“接下来把话题转到我感兴趣的地方吧,就比如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你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