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川岛有疑惑地问:“井田少佐,据我所知藤原谷殿下一直在总部任职,他怎么会在这里”,作为十二旅团直属队指挥官,川岛经常去旅团司令部述职,多次见到藤原谷,对这个骄傲自大,目空一切的家伙很是反感,但是没办法,藤原谷属于日本皇族,表面上还得毕恭毕敬。
“长官,是这样”,井田俊向川岛报告:“两个月前根据总部的安排,藤原谷殿下出任清水镇最高指挥官,昨天夜间有一支油料运输车队去前线,藤原谷殿下一定要跟随车队前往,我们不敢阻拦,没想到会在这里受到伏击,哎——”。
八格牙路,川岛心中默念着,藤原谷这个骄傲自大,目空一切的家伙终于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只是该如何向矢村司令官交代。
“司令官阁下,油料运输车队受到袭击,时间是午夜一刻”,川岛被逼无奈,通过电话机硬着头皮向矢村报告:“损失油料运输车七辆,油料一百二十吨,还有一辆军用敞篷吉普车,十一名皇军武士罹难,十名皇军武士受伤”,电话另一头,矢村沉默了一会儿问:“是什么人干的,查清楚了吗”。
“袭击地点在一处转弯处,山体凸出,皖北当地人都称这里虎尾岭”,川岛回答:“袭击者有备而来,提前在公路上放置几块巨石,阻挡了车队前行,然后用手雷和手榴弹对车队进行攻击,我们赶到这里,袭击者早逃入山林,目前还无法断定袭击者的身份”。
“还有一件事,将军阁下”,川岛犹豫了一会儿报告:“十一名皇军武士罹难,包括藤原谷殿下,昨天夜间藤原谷殿下随车队一起行动,他是车队的最高指挥官”,听到藤原谷的消息,矢村没有马上说话,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矢村才叹息着说道:“藤原谷殿下,英勇善战,可惜中了华夏军的埋伏,藤原谷殿下的尸首运回国内,川岛君,你们要化悲痛为力量,为藤原谷殿下报仇,尽快抓到袭击藤原谷殿下的凶手”。
一群不知来自何方的小鸟,落在陆珊房间窗外的柳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陆珊被吵醒了,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五点一刻,时间太早了,自己想睡个懒觉都没睡成,哎,讨厌的小鸟,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昨天夜间,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陆珊带着队伍袭击了日本人的油料运输车队,一个个燃烧的油桶在空中爆炸,壮观绚丽,这次一定打疼了日本人,陆珊心想,日本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油料是机械化部队的血液,没有了汽油,日本人的坦克,装甲车都成了一块块铁疙瘩,切断日军的运输线,对前线国军的支援事半功倍。
今天凌晨三点多钟陆珊和高文和在带着队伍才回到云桥村,翻山越岭,大家都累坏了,陆珊决定给大家放个假,今天晚些起床,而且安排张大山做一点好吃的,犒劳犒劳的家,弟兄们太辛苦了,陆珊穿好衣服,背上勃朗宁手枪,从房间里出来,来到门前的露台上。
因为是夏季,五点多钟,天光已经大亮,早晨的阳光散漫天空,笼罩在薄雾中的云桥村在阳光的照耀下,是朦胧的仙境,陆珊出生于富贵之家,从小收到过良好的教育,尤其喜欢绘画,看着眼前的景色,真有一种要画上几笔的冲动,可惜战乱时期,又身处敌后。
“起的这么早,陆参谋”,赫平来到陆珊身后说道:“我们三点多钟才回来,很辛苦的,你应该多休息一哈儿”,陆珊回身看到赫平布满血丝的眼睛,埋怨道:“赫参谋,看样子你也是一点没睡,应该养精蓄锐,说不上什么时候我们又有任务了,我是有点兴奋,睡不着,起来看看”。
赫平把一张电报纸递给陆珊,赫平伸了伸胳膊说:“我把昨天晚上袭击日本人运输车队的事,向总部作了报告,苏长官很高兴,说马上向司令长官汇报,给我们请功,要求我们下一步的重点是打击日本人的运输线”。
“还有”,赫平看了看身后,没有其他人,时间还早,其他人还在梦乡,赫平贴近陆珊说:“电报上没有记录,苏处长只让我口头传达,青阳县城警备旅有哗变的迹象,他们可能已经派人去庐城和日本人联系了”。
“啊,青阳县城警备旅要哗变”,青阳县地处皖北山区最西端,是国军和日军作战的最前沿,青阳县警备旅属于地方武装,是由几股势力拼凑而成,陆珊知道如果青阳县城警备旅哗变,日军就会兵不血刃占领青阳县城,对国军的豫南防线构成重大打击,还可能导致整个豫南防线崩溃。
“嘘”,赫平示意陆珊小点声,低声说道:“现在还不确定,苏处长的情报,青阳县城警备旅旅长李米堂已经潜入皖北山区,伺机和日本人取得联系,而且负责和李米堂联系的人就是蒋裕光,具体的地点还不清楚”。
又是这个蒋裕光,陆珊心里有些愤怒,“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陆珊稳定了一下情绪,低声问:“上峰要求我们做什么”;赫平看了看周围,有些为难的回答:“苏处长的意思是,要求我们抓获这个李米堂,或者把他干掉,然后嫁祸给日本人,这样做的好处是,即除掉了变节分子,又稳定了青阳县城警备旅的军心,只是这么大的皖北山区,我们如何去寻找李米堂的踪迹”。
又是这个蒋裕光,陆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