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陆珊醒来,慢慢的睁开眼睛,天光放亮,太阳升起,东方的天空出现一抹红色,昨天晚上,陆珊等人连夜渡过清水河,来到对面的山坡上,山坡上是一片桦树林,桦树底下是厚厚的落叶,躺下上面软软的,舒服极了,陆珊安排大家美美的睡上一觉。
在陆珊的左上方休息的是高文和和李久福,二人昨天几乎跑了一整天,累坏了,轻微的发着鼾声,陆珊不愿意打扰他们,轻轻的起身,匍匐着向西爬行了一段,想到清水河边看看,出于战斗习惯,陆珊没有马上走到河边,在距离清水河岸边有五十多米,陆珊靠在一棵桦树树干上,观察着河面的动静,河水湍急的流淌,大片绿色或者红色的树叶飘荡在水面。
忽然,河对岸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陆珊急忙蹲下身体,观察清水河对岸,看到十几名日本兵已经到了清水河对岸,十几名日本兵背着三八式步枪,喧闹着,嬉戏着,不时向清水河里扔着石子,陆珊心中暗自庆幸,昨天晚上渡过了清水河,高文和预测的很准,日军果然搜查到清水河河边。
陆珊准备匍匐着爬回去,叫醒大家,日军已经到了河对岸,要注意隐蔽,一回头看到高文和已经到了身边,低声说,“文和,幸亏你的提醒,昨天晚上我们都过了清水河,你看日军已经到了河对岸,马上通知大家注意隐蔽,不能惊扰了日军。”
双方间隔一百五六十多米,好在隔着一条清水河,高文和匍匐着爬了回去,轻轻的叫醒大家,低声命令道,“大家注意隐蔽,不要出声,日军就在河对岸,准备战斗。”
天刚蒙蒙亮,日军就逼了上来,郝明贵拨开茂密的树枝,看着河对岸的十几名日本兵,向高文和请示,“队长,打不打,我看日军只有十几个人,我们冲到河岸,几梭子子弹,就报销了这几名日本兵。”
郝明贵对于昨天高文和,李久福调开日军,自己没有参加,一直耿耿于怀。
“打什么打,不能打,这十几名日军只是来探路,日军大队人马在后面,有二百多人哪,你看看吧”高文和说着,把望远镜递给了郝明贵。
郝明贵举起望远镜,向河对岸望去,果然,在昨天晚上宿营的地方,竹叶晃动,小鸟乱飞,日本兵的身影时隐时现。
大家趴在桦树树身下,不敢乱动,等待着十几名日本兵离开,十几名日本兵没有离开的意思,沿着清水河岸散开,向两侧搜索,高文和低声和赵简商量,“赵参谋长,如果日军渡河,我们就开火。”
赵简笑着回答,“文和,放心吧,日本人不敢渡河,扎制竹排是个技术活,借日本人几个胆,他们也不敢撑竹排过河,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退去。”果然,清晨五点左右,这伙日本人无奈的走了。
日军指挥官岗崎,昨天追击高文和三个人到悬崖边上,一无所获,心有不甘,根据日军小队长佐佐木的建议,今天拂晓,带队折向东南方向,目标清水河,在距离清水河河岸一百多米的山坡上,发下了宿营的痕迹,周围几十只竹子被砍倒,留下矮矮的竹根,竹干不见了。
因为皇协军连长丘贵身亡,岗崎临时指定皇协军一排长李克真代理皇协军连长,李克真是大箐山本地人,看着被十几个矮矮竹根,向岗崎报告,“岗崎太君,这伙华夏军很狡猾,他们把竹子砍倒,扎成竹排,一定过河去了。”
岗崎举着望远镜,看着山脚下湍急的清水河,问李克真:“李桑,我们可不可以扎几个竹排,渡过清水河,追击这伙可恶的华夏军。”
李克真摇着头,回答道:“岗崎太君,这不可行啊,太危险了,扎竹排是个技术活,要细心,还有有经验,如果扎不好,到河中间竹排散开就坏了,太冒险了。”
“八格牙鲁”岗崎无奈的骂了一声,看着湍急的清水河无可奈何,命令撤退,带着二百多名日伪军,悻悻离开了清水河,一无所获,损兵折将。
日军终于离开了,陆珊松了一口气,山坡上有响起了喧闹声,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商讨下一步一部行动方向,赵简对大箐山一带很熟悉,提出了一个建议,“陆参谋,诸位,还记得赣湘一号公路吗,由此向东南,沿着清水河河岸,我们就能找到赣湘一号公路,沿着赣湘一号公路向西,就能到达鄂西城了。”
赣湘一号公路陆珊当然熟悉,几个月前陆珊带着蝙蝠行动队,曾经炸毁赣湘一号公路上的七号涵洞,西箐岭游击支队常年在这一带打游击,对大箐山很熟悉,赵简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为了少走弯路,根据赵简的建议,一直沿着河岸走,就一定能找到赣湘一号公路。
秋季的大箐山,天高气爽,山坡上树木茂密,赤橙红绿青蓝紫,五颜六色,陆珊一行十四个人,沿着清水河河岸向东南方向行军,李久福给大家打气,“大家加快脚步,中午休息,我和鲁明打几只野鸭子犒劳大家,啊——”
大箐山一带是野生动物的乐园,野鸭野鸡,野兔野狼,狍子,野猪应有尽有,李久福,鲁明都是神枪手,打几只野鸭野鸡,还是很轻松的。
一群野鸭子顺着河水漂流过来,“呱呱,呱——”的叫个不停,鲁明和李久福商量,“李哥,你看,有几十只野鸭子,打几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