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在莫冈渡口设伏,事不宜迟,虽然已经是黄昏时分,陆珊还是决定马上出发,莫冈渡口距离甘纳渡口五十多公里,行军两三个小时,夜深了宿营,拂晓赶路,这一次行军不同上次,必须带着主要武器,一门九二步兵炮,好在九二步兵炮能够分解,车轮,炮身,基座都拆解,分别有多名特务营士兵搬运。
黄昏时分出发,急行军三个小时,翻过一座六百多米的山峰,天色以晚,宿营,佛晓又起身行动,就这样的急行军,清晨五点钟到达莫冈渡口北侧的山顶,朝霞初现,曙光漫天,站在山顶,整个莫冈渡口尽收眼底。
得温河在莫冈渡口出转了一个大弯,宽阔的水面,波平如镜,莫冈岛把河流一分为二,莫冈岛左侧水面宽度二百多米,右侧水面五十多米,岛上树木茂密,安静如常,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原来的浮桥还在,陆珊命令高文和,“文和,你带着几个人先到河岸附近侦查侦查,防止日本人有埋伏。”
经过多次的战斗,意外之事频发,陆珊变得异常谨慎,命令高文和先行探路,高文和带着李久福,郝明贵,孙晨几个人,从山顶上下来,来到浮桥附近,转了几圈,几个人又通过浮桥登上莫冈岛,莫冈岛上静悄悄,只有几只水鸟在飞翔。
李久福站在浮桥上,挥舞橙黄色三角小旗,立正面向山顶,向前举起指挥旗,平伸向前,然后上下挥动,旗语意思是一切如常,开始行动吧,没有日本人,看样子日本人还没有注意到莫冈渡口,陆珊心想,和赫平一起带着队伍从山顶上下来,通过浮桥,登上莫冈岛。
塌了半截的岗楼,只剩几片木板的木板房,散落的六零炮部件,还有一些破损的日本兵的军服,帽子和胶鞋,显示着这里曾发生激烈的战斗,只是不见了日本兵的尸体,陆珊看了看手表,早晨五点一刻,对高文和,郝明贵说:“文和,大贵,如何使用九二步兵炮,你们是行家,你们下命令吧,我们听你们指挥。”
高文和左右看了看,莫冈到上树木低矮,绝大部分是一两米高的灌木丛,最高点就是岗楼楼顶,岗楼一共三层,岗楼虽然塌了半边,另一侧基本框架还在,可以用作观察点,高文和向鲁明下达任务,“鲁明,你带着肖东,章达守在岗楼楼顶,主要任务是监视水面,发现日军舰艇马上吹响哨子报告,三个小时孙晨带着几个弟兄来替换你们。”
鲁明接到高文和的命令,带着肖东,章达爬上了刚楼楼顶,高文和指着莫冈到东侧的码头说,“大贵,你把九二步兵炮架在距离码头三十米的路口,哪里视野很好,没有视野障碍,行动方便,如果日军舰艇经过,我们只有发射三四发炮弹的机会。”
日本人很重视海军的建设,日本海军的舰船都配有重火力,基本都可以连发,射速快,很容易碾压岸上火力,在岸上,如果三四发炮弹不能击毁日军舰艇,就会招来猛烈的报复。
高文和对陆珊和赫平说,“陆参谋,赫参谋,我们隐藏在码头两侧的树丛中,派几名弟兄在浮桥桥头警戒,以防万一。”
高文和的布置周密细致大家分头准备,高文和,陆珊,赫平来到码头北侧的一片灌木丛中,隐蔽下来,距离郝明贵的炮兵阵地有二十米的距离,清晨,得温河水静静的流淌,十几只水鸟在水面掠过,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陆珊坐在一片绿草地上,靠着一堆乱树枝,看到高文和忧心忡忡的样子,陆珊笑着问道:“文和,你看起来忧心重重的样子,怎么,是担心日本人的舰艇不过来。”
高文和点点头,回答:“是的,陆参谋我是有些担心,我想起来一个成语,叫什么守株待兔,我们现在的样子差不多也是那个样子。”
“哈哈——”一旁的赫平大笑着说:“文和,你是越来越有文化了,成语使用准确,我也有些担心,如果日军舰艇不来了怎么办,可是我又一想,日军舰艇不能不来,得温河水路对日本人几位重要,日本人不可能轻易放弃。”
陆珊同意赫平的看法,充满信心的说:“文和,日本人一定回来,而且我估计还是在黄昏时候,那个时间甘纳渡口准备晚饭时间,警备松懈一点。”
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是不知道能不能等来目标,岗楼上的观察哨三个小时一轮换,下午四点一刻,轮到鲁明警戒,鲁明拿着望远镜扫视着远处的水面,突然,东南方向的水面出现一个黑点,黑点快速移动,是一艘舰艇,舰艇两侧水花四溅,肯定是日军舰艇,终于等来了,整整是一个白天。
“嘟,嘟——”鲁明吹响报警的哨子,躺在草地上假寐的高文和听到急促的哨子声,一跃而起,迅速拿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水面,一艘日军舰艇正在快速移动,隐隐约约可听到涡轮机的响声,“吐吐——”
高文和挥舞手里的橙黄色指挥旗,来到炮兵阵地,随即下达命令,“大贵,准备好,日军舰艇过来了,东南方向。”
郝明贵早已准备好,听到高文和的命令,马上摇动手轮,转动炮身,炮口指向东南方向的水面。
舰艇在快速移动,目标不确定,正如陆珊预计的那样,莫冈岛段,得温河弯度很大,日军舰艇速度骤然降了下来,机会来了,稍纵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