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站在郝明贵的侧后方,位置稍微高一些,便于观察大桥的情况,多年的战场经验,陆珊对于炮弹的飞行声音也很熟悉,随着郝明贵的喊声,陆珊急忙就地卧倒,“轰——”,爆炸掀起尘土和树枝把陆珊埋在下面。
郝明贵爬起来,急忙奔过去,扶起陆珊,陆珊来不及拍掉身上的树枝和尘土,急忙问:“大贵,你和江岚没事吧”,郝明贵回答,“我们没事,这里山势陡峭,敌人的炮弹杀伤力不大”。
江岚也过来,帮着陆珊拍掉身上的树枝和尘土,遗憾的回答,“我和大贵没有事,可惜啊,六零炮掉到湘河里去了,我们没有办法支援高队长了,河南岸只剩高队长一人了”。
正在这时,“轰隆——”的的一声巨响,赫平安放的炸药准时爆炸,湘河大桥上方浓烟滚,陆珊在望远镜里看到,湘河大桥子二号桥墩向北,巨大的桥体飞了起来,长长的桥面被炸开了一个十余米长的缺口,湘河大桥爆炸成功,可惜,高文和一个人被隔在南岸。
原来郝明贵架设六零迫击炮的巨石平台,被炸的出现了一个大坑,陆珊心里凉了下来,高文化和过不来了,也没有迫击炮支援他,一切只能靠高文和自己了。
湘河大桥两岸地势差不多,都是陡峭的山峰,高文和所处的山坡山势陡峭,攀爬困难,高文和是山区长大的孩子,反而具有了优势,高文和的身影在茂密的树丛中时隐时现,逐渐向山顶爬去,上百名日军蜂拥而至,向山顶扑去。
在望远镜里,陆珊把一切看得很清楚,湘河大桥虽然爆炸成功,可是,高文和一个人被隔在南岸,看样子是凶多吉少,陆珊揪心不已,有无可奈何,郝明贵急的直跺脚,“哎,可惜,没有六零炮了,不然可以帮队长解围”。
几分钟过后,赫平,赵简带人回来与陆珊汇合,赫平尴尬的说,“陆参谋,是我考虑不周,把文和一个人扔在南岸了,我有责任,是我阻止李久福和鲁明要冲回南岸的行动,那样于事无补,还要白白增加伤亡”,赫平知道陆珊和高文和的感情,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高文和生死未卜,陆珊心里一定很难过。
陆珊情感几乎失控,此时,陆珊心里才知道高文和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但是自己是最高指挥官,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让感情外露,要保持冷静。
陆珊沉默了一回儿,知道赫平也一定很难过,宽慰的说:“赫参谋,你做的对,处理的很冷静,不能让李久福和鲁明要冲回南岸,文和不顾个人安危,独自冲回南岸,阻击日军,保证了我们顺利炸毁大桥,事出突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能在白白的牺牲弟兄们的性命”。
赵简走过来,看到陆珊和赫平都很难过,安慰说:“陆参谋,赫参谋,我看高兄弟很机智,也很有谋略,熟悉丛林作站,这一带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日本人虽然人数众多,未必能把高兄弟如何,我们还是马上撤离这里吧,北岸的日军说不好马上也会到达”。
“笛笛——,笛笛——”,从大桥方向传来了汽车笛声,陆珊举起望远镜,看到几辆日军卡车,栽满了日本兵,沿着公路向湘河大桥北桥头驶了过来,日本人的援军来的好快呀,陆珊放下望远镜,咬咬牙说,“赵参谋长说的有道理,日本人的援军果然来了,奔湘河大桥北桥头,我们这里很不安全,马上撤离”。
高文和在湘河大桥南岸阻击日军,与日军卡车相聚只有几十米的距离,高文和的猛烈射击,把日军打蒙了,几辆卡车上的日军,大概有一百多日本兵,抬着几门六零炮,匆忙的从卡车上下来,就地展开战斗队形,发现只有高文和一个人,而且目的阻止日军占领湘河大桥。
日军指挥官立刻把队伍分成两路,一路向高文和猛冲过来,一路向湘河大桥桥面冲过去,决不能让日军占领大桥桥面,高文和向北翻动了一下身体,调转枪口,向着冲到湘河大桥桥头的几名日军猛烈开火,“哒哒,哒哒——”。
高文和手里是一挺美式勃朗宁轻机枪,火力威猛,几个日本兵中弹栽倒在地,其他日军被压制在湘河大桥南桥头一侧的山脚下,“哒哒——”,日军几挺歪把子机枪火力全开,打得高文和抬不起头来,另一个方向的日军向高文和藏身的地方猛扑过来。
正在危急时刻,从远处飞过来一发炮弹,落在湘河大桥南桥头附近,“轰——”,掀起一片烟尘和树的枝叶,日军的几挺歪把子机枪瞬间哑了火,是郝明贵发射的炮弹,支援自己,高文和心想,大贵,这一发炮弹很及时,时间差不多了,日军即使冲上了大桥,时间也来不及了。
借着六零炮弹爆炸的烟雾,高文和向山顶爬去,过了有一分多钟的时间,“轰隆——”,一声巨响,高能炸药爆炸,湘河大桥北端桥面飞上了天,突如其来的爆炸,炸蒙了追击高文和的日军,日军暂时停止了对高文和的追击。
听到爆炸声,高文和稍微停顿了一下,回身看了看山脚下的湘河大桥,湘河大桥二号桥墩北侧被炸断,断口有十多米,高文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炸断了湘河大桥,高文和对于自己的安慰到是不再在意。
十几名日本兵,冲上了大桥桥面,可惜,已经晚了,只能对着炸断的桥面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