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和经过多次历练,对于地下工作也成熟起来,建议,“陆参谋,我看我们还是按照以往接头的惯例,分成三路,一路负责侦查,一路负责接头,一路负责接应,赫参谋和鲁明负责接头,我和陆参谋负责负责侦查,李久福和郝明贵负责接应”。
夏阳城西江街位于夏阳城西部,南北走向,是夏阳一条比较繁华的大街,马路两侧基本上都是楼房,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西江街还是夏阳城医院诊所的聚集地,街道两侧一字排开十几家医院,诊所,药店,西江街二十九号,万和牙科诊所,处于西江街中间,是一家不太知名的小诊所。
上午八点钟左右,陆珊和高文和来到西江街二十九号,万和牙科诊所对面,高文和灰色夹克,黑色西裤,带着花格布式鸭舌帽,陆珊也是灰色夹克,黑着皮裤,飘飘的长发拢在脑后,二人的装扮很普通,目的是不引起注意。
万和牙科诊所是一栋二层的小楼,灰白色的墙面,紫色门窗,这也是民国时期牙科诊所的普遍外饰,庄重宁静,门前一副对联——妙药银针除病痛,丹心圣手保安康,横批——医者仁心,偶然有人出出进进。
苏格给陆珊约定的接头时间,上午十点至中午十二点,过了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再来接头,陆珊和赫平商定的接头时间是中午十一点至十一点半,为了稳妥起见,陆珊和高文和扮成情侣,隐蔽在万和牙科诊所对面,观察万和牙科诊所动静,以黑色汗伞为号,如果陆珊和高文和打开黑色汗伞,举过头顶,表明一切正常,赫平和鲁明可以进入万和牙科诊所接头。
陆珊和高文和在万和牙科诊所马路对面站了几分钟,马路上人来人往,觉得这样站在这里容易引起注意,回身注意到,身后是一家咖啡馆,马赛咖啡馆,是一家法兰西式咖啡馆,外表中式建筑,砖红色墙壁,乳白色门窗,很时尚的样子,陆珊低声对高文和说:“文和,身后有一家咖啡馆,我们进去,在咖啡馆里看到更清楚”。
咖啡馆里人很少,在民国时期,咖啡还是稀罕物,能喝得起咖啡的人,都是属于有钱人,咖啡馆内乳白色墙壁,深红色地板,大理石吧台,还有时尚的高脚凳,十几张松木原色方桌,宁静而奢华。
陆珊和高文和进入咖啡馆,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服务生很年轻,白色衬衫,黑色领花,来到陆珊和高文和面前,轻轻的鞠了一躬,“欢迎,先生,太太,现在空位置很多,请自便吧”。
为了观察万和牙科诊所的动静,陆珊和高文和然选择紧靠窗户的咖啡桌,咖啡馆的窗户很高很宽,可以很好的观察万和牙科诊所的情况。
二人坐好,陆珊把手里的黑色汗伞放在窗台上,服务生走了过来,端着一个方盘,方盘里放着菜单,“先生,太太喜欢什么牌子的咖啡,我们这里的咖啡品牌有星巴迪,雀宾,哥本哈根,还有原产于巴西的巴西利亚咖啡”。
高文和对于咖啡不熟悉,也很少喝咖啡,看看陆珊,这方面陆珊比高文和熟悉的多了,回答:“来两杯哥本哈根,一碗方糖,两盘开心果,这是给你小费”,陆珊拿出二个法币放在方盘。
马上,服务生端上来两杯哥本哈根咖啡,两盘开心果,一碗方糖,陆珊把一块方糖放进咖啡杯里,有一个钢制的小勺轻轻的搅动,看着高文和学着自己,样子笨拙,笑着说:“文和,我看你很少喝咖啡”,高文和咧咧嘴,回答:“喝不惯,太苦了,整不明白,外国人干什么愿意喝这玩意”。
陆珊看着万和牙科诊所,万和牙科诊所还是老样子,偶尔有人进出,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因为是诊所,涉及到个人隐私,万和牙科诊所的窗户上挂着白色的纱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陆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好像要有些事发生。
陆珊随口和高文和聊天,“文和,黎楠楠还好吧,你们的一对双儿女有三岁了吧”,陆珊聊到家庭和孩子,高文和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情,一边观察着万和牙科诊所,一边回答:“还好,我们家属于桂北地区,距离日本人很远,没有战事,家里有几十亩地,由我父母照顾她们,日子过个不错”。
陆珊和高文和正聊着天,突然,万和牙科诊所房门大开,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来,中等个头,身穿白大褂,短发,看样子是一名大夫,这名大夫手里提着一把手枪,从万和牙科诊所跑了出来,向北猛跑了几步,“啪,啪——”,回身向着万和牙科诊所房门开了两枪。
瞬间,从万和牙科诊所又冲出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装束打扮几乎一样,灰色男士礼帽,灰色风衣,黑色皮鞋,手里提着手枪,向着那名万和牙科诊所的大夫,猛烈射击,“啪,啪——”,万和牙科诊所的大夫后背中了数枪,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了气息。
万和牙科诊所的大夫就倒在马赛咖啡馆窗前不远的地方,中弹过程陆珊和高文和看得很清楚,二人虽然久经战阵,看到如此惨烈的射杀,还是很震惊,这次接头又失败了。
万和牙科诊所的大夫后背中了数枪,白大褂瞬间染得血红,这名万和牙科诊所大夫似呼心有不甘,手里紧紧握着手枪,可惜,因为是趴伏在地,他的前额紧紧贴在水泥地面上,陆珊看不清这名万和牙科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