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平开着卡车,在岔路上行驶了二十几分钟,道路稍微平坦了一些,卡车不再上下颠簸,陆珊有机会看看道路两侧的风景,这一段道路两侧是麦田和苞米,一会儿是麦浪翻滚,一会是青纱漫漫,在蓝天白云之下,一望无际,偶尔在田间可以看耕作的农民。
陆珊感慨地说:“苏北一带,土质肥沃,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哪”,胡掌柜也很兴奋,逃出了日本人的魔爪,带着根据地急需的药品去河桥村,“啊,肯定是一个丰收年,不过,还要想办法保护丰收的果实,防止日本人抢走夏粮,每年这个季节,也是日本人扫荡的时间”。
胡掌柜的话引起了高文和的兴趣,“胡大哥,日本人还来这里抢粮食,一般什么时间”,胡掌柜回答:“高兄弟,每到秋收时,都是日本人扫荡的高峰期,目标就是粮食,尤其是小麦,这伙小鬼子,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干,这一代的老百姓经常被抢得颗粒无收”。
陆珊说:“胡掌柜,可惜我们不在苏北,不能为这里的百姓做些事情,这里是日本人的重要控制区呀,还靠近金陵伪政府,老百姓生活一定很艰苦”,
胡掌柜说道:“陆参谋,只要你们狠狠的打鬼子,就是对苏北老百姓的有力支持,一会儿到河桥村,我给你们引荐引荐独立团吕云龙团长,他可是个英雄人物,这一代的日本人一提起独立团吕云龙团长,都怕的要命,哈哈”。
中午时分出发,黄昏时分,陆珊,胡掌柜等人到达河桥村。河桥村是个小村落,村北面有一条小河,村里有百十户人家,有砖瓦房,有土坯房,村子周围有一圈土墙,一米五高,土墙外是一圈堑壕,堑壕外还有沙袋子堆积的防御工事,前后错落。
高文和对这些很熟悉,野战攻坚是行家,对胡掌柜说:“胡大哥,河桥村独立团防御工事修的很有特色,里外三层阻击线,可以相互策应”,胡掌柜笑着回答:“高兄弟,一听说话,就知道你是个行家,河桥村的防卫线是吕云龙团长设计的,打退过日本人的几次进攻”。
河桥村路口有几名独立团的战士站岗,这几名战士穿着灰色粗布军服,戴着灰色帽,帽子上也是青天白日的徽章,军服上没有军衔标志。
赫平在路口停下卡车,陆珊和胡掌柜一起下了车,看到几名战士的装束,灰色粗布军服打着补丁,背着老套筒,可见生活艰苦,装备落后,虽然是在哨位上,没有骄横之感,态度平静,语气温和,挥手示意停车,陆珊知道这些就是独立团的战士,自然有一种亲切之感,挥挥手说:“弟兄们,辛苦了”。
一名身材瘦高的战士走了过来,看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向陆珊和胡掌柜敬礼,“这位女士,这位先生,你们从哪里来,到河桥村找哪一位”,胡掌柜回答:“小同志,我找吕云龙团长,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青木镇的老朋友来访,福顺药行的胡掌柜”。
”青木镇的老朋友,福顺药行的胡掌柜”,小战士重复了边,回身跑向村里,看到这位战士进村里去通报,陆珊挥手让大家下车,严肃的说,“文和,你们几个要注意了,这里我们环境不熟悉,不能乱说话,乱走动,注意纪律,有事及时向我和赫参谋汇报”。
胡掌柜听了陆珊的话,大笑着说:“哎呀,陆参谋你多虑了,我们这里和山城国军不同,没有那么多讲究,官兵一致,军民一致,大家随便一些,”。
几分钟过后,从村里跑出来几名军人,脚步急促,为首的一位军人,身材高大魁梧,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同样穿着灰色粗布军服,军服上也没有军衔标志,没有戴军帽,一眼看到胡掌柜了,兴奋的大喊道:“老胡,老胡真是你啊”,胡掌柜也很高兴,奔过来和这名身材高大的军人紧紧拥抱,“吕团长,老吕,正想你们啊”。
陆珊知道这位身材高大的军人就是独立团吕云龙团长,出乎陆珊意料,吕云龙这么年轻,只有三十岁,在陆珊的相像中,吕云龙应该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吕云龙看着陆珊和她身后的卡车,疑惑地问:“老胡,这几位是——,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哪”。
胡掌柜拉着吕云龙走到路的另一侧,和人群拉开一段距离,低声说:“老吕,他们几个人是山城防务部行动队的,受庐城地下组织委托,穿越几百华里,来给我们送药品的,我们在青木镇的地下联络被日本人破获了,我也被日本人抓住,是他们救了我,没有他们,我们也许就见不到了,他们还冒着风险把药品送来河桥村,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你可不能慢待了,还有,陆参谋是我们自己地下组织的同志,不过她的身份要保密,仅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
胡掌柜拉着吕云龙转身回来,介绍说:“这二位是陆参谋,赫参谋,这位就是独立团吕云龙团长,把药品交给他,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吕云龙和陆珊,赫平紧紧握手,“陆参谋,赫参谋,谢谢二位了,老胡都和我介绍了,二位英勇善战,不辱使命,冒风险给我们送药品,尤其是陆参谋,还是一位巾帼女将,是当代花木兰啊”。
陆珊身材高挑,面目姣好,很有气质,自然受到男士的仰慕,吕云龙也是心中佩服,陆珊一个漂亮的女子,年纪轻轻,居然也敢深入敌后,还是行动队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