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有个夹着嗓子尖锐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老同学,多年不见,还认识我不?”
啊?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过,不过我能够听出来他是有意夹着嗓子跟我说话的。
他叫我老同学,应该跟我很熟。
想到这里,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提高了嗓音说道:“还老同学,你都多年不联系我,我哪里记得你。你是谁,你快说,别拿腔作调的,怪吓人的。”
电话那头那个人并没有想善罢甘休,继续夹着嗓子说道:“我这里有个掉脑袋的买卖你做不做?如果你做,我立马就飞过去找你。”
越来越不像话,但是我隐隐约约听出来他是谁了。
但是我还不敢肯定地说道:“有什么掉脑袋的买卖你就明说。这世上还没有你姜大爷不敢做的事。”
我接着忽悠道:“哪怕是做贩卖人口的买卖,就算你掉了脑袋,我都不带掉的。不信咱们走着瞧。你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淡。”
对方看我硬的不吃,就变了声音,像个娘们似的来软的,娘声娘气地说道:“那姜大帅哥,你猜猜本姑娘是谁啊?”
我没好气地吐道:“我管你谁是谁。你这娘们气太他妈的吓人了。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同学。你到底是谁?哪里来的勇气给我打电话。本大爷没空!”
说着话,我就气狠狠地撂狠话给他道:“你再不说你是谁,就休怪本大爷不客气地挂你电话了。再见,老同学!”
对方可能听出了我对他的不客气,不再拿腔作调,而是咳嗽了两声后,用正常语气说道:“姜明辰,你小子在哪里?你倚仗了啊,竟然敢对本大帅哥无理了。”
听他对我不敬,我就更加没好气地回怼道:“还大帅哥。我看你就是天蓬元帅下凡。你快说,你找我什么事?你是谁?我认识你不?”
电话那头听我骂他是“猪”,不怒反而笑起来哈哈地说道:“你啊,你啊,姜明辰。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啊!我看呐,你现在就是用你的腚在看我。我是你大哥李清扬!”
对方没给我反驳的机会,继续对着电话嚷嚷道:“这才几天不见啊,你竟然就这么快把我忘记了。亏得我还记得你这个老同学,你都不记得我了。看来啊,我是耗子给猫当伴娘了。哎……郁闷啊!”
我到现在才终于明确地知道他是李清扬,也就是我的“飘柔”兄弟,要不说刚才我就隐隐感觉那怪里怪气的语气就像是他。
听他那么说,我立刻埋汰他道:“嗷,飘柔兄弟,你还埋怨我。自从过年我帮你买到票回家,你还没感谢我不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已经人间蒸发了呢。我怎么会记得像你这样不记别人恩情的负心汉呢!”
“飘柔”兄弟可能听出来我在揭他的短,就打哈哈地岔开话题道:“讲真的,这么长时间不与我亲爱的兄弟联系是我不对。我这段时间来没有人间蒸发,这不是工作忙吗,都没来的及跟兄弟联系!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聊着聊着,“飘柔”兄弟就从刚开始的高傲无理慢慢转换到给我赔不是道歉上来了。
我们在电话两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实意,也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听他那么诚恳地跟我道歉,我也就顺坡下驴,同样地跟他打哈哈道:“哪里哪里!飘柔兄弟过谦了!不知飘柔兄弟此次打来电话,有何指示?”
“飘柔”兄弟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对着电话说道:“你猜!”
我再次没好气地对着他嚷道:“你让我猜,我向哪里猜去?不会是你要结婚了,请我喝喜酒吧?我可说好了啊,喝喜酒可以,随份子可没有钱!”
“飘柔”兄弟夸张地嘻哈哈了好半天,然后忍不住笑出声地对我说道:“结婚?我哪里来的那个福分。人生伴侣到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跟谁结婚去。不对,你再猜!”
到这里,我气不打一处来地拒绝道:“我不猜了。我没处猜去。有事你就快说,有屁你就快放。别浪费老子的话费跟电费,我现在去长春的车上,漫游呢,大哥!”
接着我又焦急地说道:“你快说得了,我的手机快没电了!”
“飘柔”兄弟惊讶道:“姜明辰,你小子倒是风流啊?说好的一起下乡支援卫生事业建设,你可倒好,自己出去风流不说,撇下李亮他们这帮兄弟替你遭罪你不管了。”
哎,“飘柔”兄弟是怎么知道我不在卫生院的呢?他又是怎么知道李亮他们替我顶着呢,莫非他也在那里?我有所怀疑问道:“李清扬,你跟我实话实说,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这么清楚卫生院的事情?”
“飘柔”兄弟不怀好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还问我在哪里,你先问问你自己在哪里吧?卫生院这边现在都快忙死了,你可倒好,出去浪了多少天了,还不回来!”
“飘柔”兄弟越说我越糊涂。我冥冥中感觉他此刻应该就在卫生院,要不他不会一直在拿卫生院说事。
想到这里,我就小心翼翼地问道:“李清扬,你是不是就在弥陀乡卫生院等着我呢?你小子快跟我说,要不我不认你这个老同学了。”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