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老潘的桌子上,不知不觉我就像脱离了我的躯体一样,已经飘在了空中。
只觉得奇怪,我怎么会在空中呢?
难道我已经离开人世吗?
我在空中看着自己曾经待过的弥陀乡卫生院。
还是那个破旧的小三层楼,早已斑驳褪色的“弥陀乡卫生院”六个大字就像路引一样,指示着我这里是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我沿着卫生院旁边的小路,来到了荆老师家的门口。
透过紧闭的栅栏门看到不大的小院已经郁郁葱葱,各种瓜果蔬菜应有尽有。
正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荆熙小鸟依人般地从屋内跑了出来。
她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边摇晃着边撒娇道:“明辰,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半天了。快进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锅包肉。”
我只感觉荆熙拉着我往里走,而我的身体怎么也挤不进那道紧闭的栅栏门。
无论荆熙如何用力,我就是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飘在门口,进不去。
荆熙拉了我一会儿后,见我无论如何,就是进不去她的家门。
她有点生气地说道:“明辰,你怎么不进来啊?快进来啊!这里是你家,我是你的爱人啊。”
我试着开口说话,但是无论我如何张口,就是没有声音发出。
不知道荆熙有没有看到,我已经努力地把嘴张的大大的,使劲地跟她说着什么。
但是就是没有声音,整个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寂静。
荆熙再次用力拉我,我的整个身体已经飘在空中了,就是怎么也进不去荆熙的家。
我在空中用力的挥舞着双手,想告诉她我不知什么原因,进不去她的家门。
此时,只见荆熙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我,很努力地使劲往上跳,想去再次拉住我的手。
但是我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最后荆熙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变的虚无缥缈。
我怎么就这么远离了我最爱的人,没说一句话,没有告别,难道我真的不复存在了吗?
就这么离荆熙而去,我又飘在空中。
不一会儿,我看到了又一个熟悉的场景——吉林大学白求恩医学院,我的母校。
以前我来学校的时候都是从学校大门旁边的小门进来。
而今天我没有走大门,径直从空中飘了进来。
就像我是上帝一样,从空中观澜着学校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三五成堆去上课的,有成双配对躲在学校的每个无人的角落里谈情说爱的,还有或夹着或拎着书包前去给同学们上课的老师。
我把自己停留在学校的基教楼楼顶,看着进进出出的学弟学妹。
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曾经像我一样,怀揣着救死扶伤的抱负前来求学问医的。
但是此刻我已经没了初来时的斗志,更失去了为国效力,服务人民的躯体。
自己轻飘飘地漂浮在空中,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注定一事无成?
基教楼这里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就好像我是空气一样。
我看了会学弟学妹,悻悻然地离开了这里,继续漂浮在空中。
不一会儿,我飘到了“贤师楼”。
“贤师楼”上空,朵朵白云伴着我漂浮,我就像进入了另一个梦幻一样,虚无缥缈。
我正在云朵中漂浮的时候,低头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我的恩师舒老师,可能刚下课着急回办公室。
我急速地冲出云朵,冲向我的导师,想跟他当面说说我争取来的合作项目。
自从跟“三明集团”签订合作合同以来,我都没来跟老师汇报我的工作成果,而只是简单地给老师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几条短信,就草草了事了。
我想现在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更加急需跟老师详细汇报我的工作成果,要不以后没有机会了。
刚进师门的自己,别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被大棒赶出,那就真的对不起舒老师,对不起师奶对我的良苦用心了。
想到这里,我迅速下降来到舒老师面前。
因为刚才在荆熙面前说不出话来,我想此刻我可能也不会言语,就极力张大嘴巴想发出声音。
谁知道,现在我竟然能够很清晰地说出话来。
我平稳地说道:“舒老师,我是姜明辰,我来给您汇报我下乡支援建设情况了。”
我不知道舒老师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或者舒老师有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根本没看我一眼,只是脚步不停地一直往前走。
难道我真是空气,舒老师看不到我?
我再次极力地加大声音喊道:“舒老师,您听我说,我真的把“三明集团”引到了弥陀乡卫生院了,下一步就要具体展开合作了。”
舒老师还是没有搭理我。
完了,坏了,我真的是空气了,虚无缥缈。
我又试了一次,舒老师还是没有发现我。
气急败坏的我,连续试了好多次,舒老师就是听不到,也看不到。
我已经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我不要死,不要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呢。我……”我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