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喊着号子,把石板从井口挪开。
“村里就一口井,下午封上,早上打开,哎,真麻烦。”
“我先打一桶回家,别抱怨了,也就一会儿的事。”
村民们一个个打水,闲乘月走到一个十八九岁的村民身边,村民嘴里嚼着红薯干,看见闲乘月以后从兜里抓了一小把红薯干,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吃吗?”
闲乘月能看到他指甲里的黑色污渍。
“谢谢。”闲乘月接了过去,他问,“为什么要封井?”
村民:“潘叔没和你们说?我们村有怪物,晚上家里不能有水。”
闲乘月:“井不在任何人家里。”
村民挠了挠头:“潘叔让我们把井封上,潘叔说的话没有错过,听就行了。”
闲乘月看向那口井,村民们正在打水,一桶桶井水被打上来,有水泼溅在井边。
水落地的时候,闲乘月听见了敲击金属的声音。
一瞬间,周围的景色变化。
他们回到了院子里。
“要准备祭祀了。”老村长站在院子中间,他背着手,阴鸷地看着每一个人。
“你们要去找一碗无根水,一只活鸡,一碟点心和一杯酒。”
人群鸦雀无声。
他们刚刚都在不同的地方干不同的事,当耳边响起金属敲击的声音时,他们就像被磁力吸引的磁铁,全部在院子里排列好了,跟军训一样,从左到右,由高到低。
一排四个人,一共四排。
昨天的二十四人,现在只剩下十六个。
老村长这次没有把人抓出来,而是伸出枯瘦的手,指了过去:“第一排去找水,第二排去找鸡,第三排找点心,第四排找酒。”
他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嗓音嘶哑:“五天后就要祭祀了,你们只有五天时间。”
老村长再次离开了院子,临走前,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
每一个被他扫过的人都背后发寒。
“去哪儿找无根水?无根水就是雨水吧?不下雨的话怎么办?谁家会收集雨水?”
“这里又没有点心铺,去哪儿弄点心?”
“酒?这里粮食都不够吃谁还会酿酒?”
“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找不到会死吧?肯定会死是不是?!”
跟闲乘月一组的人,除了宿砚,另外两个都脸色苍白,他们要找的是活鸡。
但这个村子——没人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