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亦雄所料无差,敌军的大部分高手好像真去了西北向,此时他跟本就没对手,所谓无一合之将便是如此。
在敌军彻底包拢之前,屈亦雄就带队冲了出去,毫不恋战,撒腿狂奔。
等到童过之和姜瀚铭赶到冲突点之后,只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狼藉不堪的地面,空气中的火药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烦意燥。
姜瀚铭破口大骂:“好个屈亦雄,竟然舍少求多。”
童过之非常冷静,淡淡道:“这是我的过错,不该调那么多好手去西北向拦截,否则不至于让屈亦雄如此简单就冲出重围。不必慌张,继续追杀便可,屈亦雄绝翻不了天。”
此子年在二十五左右,剑眉星目,身材修长,凌厉的眼神显示他过人的实力,勇于承担责任让人心生佩服,遭遇失败还能保持绝对冷静更是难能可贵,不愧是大宗师童千云的侄子。
姜瀚铭眼珠子一转,贱嗖嗖地说道:“童哥,屈亦雄不过二百余人,放着不管也行,要不然咱们派人请示穆大帅,请求去弄聂青云?”
童过之瞥着他,淡淡道:“还没忘记被赶出乾州城的屈辱?”
姜瀚铭被说中痛处,脸庞扭曲起来,狠狠道:“若非杜雍那个臭小子,我当初绝对可以让聂青云栽个大跟头,让乾州城元气大伤。我觉得杜雍眼下就待在聂青云的军中,聂青云实力强,交给穆大帅去对付就好,我就想把杜雍那小子活擒,然后好好折磨一番。”
童过之压压手,示意姜瀚铭冷静,沉声道:“杜雍此子近来声名大噪,根据多方情报,此子的硬实力可能已达登楼境,绝非蒙混之徒,想活擒他,可能性微乎其微。”
姜瀚铭依然很愤怒:“你都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狂。”
童过之轻笑道:“狂妄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耐心等待机会吧。现在去功打聂青云,并不是最佳的选择。聂青云是将才,只用五千兵力,就稳稳压制住了穆大帅的九千兵力。”
姜瀚铭还是不放弃:“我们这里不是有四千吗?就算没法硬碰,牵制一下总行吧?”
童过之摇头,分析道:“咱们虽有四千兵力,但都是新兵蛋子,真正打起来的时候,甚至挡不住聂青云麾下一个游骑将。”
姜瀚铭从没有打过仗,闻言有些诧异,喃喃道:“据我所知,大兖朝廷的游骑将军麾下通常是五百到七百兵力,竟能击败咱们四千人?”
童过之肃容道:“我叔父曾今分析过,大兖王朝有三支军团绝不可小视,首推峒州军团,次推乾北军团,再次是北疆军团。聂青云率领乾北军团,压制漠州和高原多年,不是吃素的。”
听到是童千云分析的,姜瀚铭当场就冷静下来,顿了顿,又好奇道:“我听说大兖皇帝的禁卫军也挺猛的?”
童过之摆摆手:“禁卫军的人数较少,而且不会轻易出京,所以要另算。现在别多想,咱们死死咬住屈亦雄的队伍就好,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就算无法剿灭屈亦雄,也能达到练兵的效果,在野外多跑跑没坏处,可以增强队伍的韧性,为以后打硬仗最好准备。”
姜瀚铭冷静下来,点头称是。
此时的屈亦雄带着队伍往西南跑出了十几里,见没有追兵,遂停下来稍作休息,顺便清点损失和包扎伤口。
因为刚才的突围很快,所以损失的人比较少,但受伤的人很多,多半都是刀伤,幸好眼下的天气没那么炎热,将伤口细细清洗在抹上外伤药就好。
屈亦雄先是说了一番话鼓舞士气,然后指出刚才的不足指出,主要是过于恋战,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
梁河点燃一根捡来的火把,运足目力望向天空,发现鸟儿还在跟着,苦笑道:“屈大人,咱们得想个办法弄死那只怪鸟,否则没完没了啊。”
屈亦雄也看了看,淡淡道:“就这个高度,除非宗师配神弓,才能把它射下来。童过之和姜瀚铭追在后面也不错,咱们以二百之众吸引了四千匪兵,稳赚不赔。聂文涛和杜雍必能找到机会,对怀离城实施打击。”
梁河点点头,再问:“屈大人,那接下来继续往西南跑吗?”
屈亦雄想了想:“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去地摊镇,那里卧虎藏龙,老江湖多的是,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八大邪派又或蒙济人,惹怒了他们,绝对会奉陪到底。童过之和姜瀚铭若是敢跟过去,必然会栽个大跟头,四千新兵蛋子根本不够看。”
裴颂欣然道:“屈大人所言甚是。”
第二天正午,怀离城。
午餐刚过不久,连环的雷管爆破声突然在城池中间的广场响起,惊动了所有匪兵,但是他们跑动的时候纷纷捂着腹部,神情特别古怪,因为想拉肚子,有些人忍不住,当场拉在了裤兜里。
杜雍、品玉人、杨进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看着这一切,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加强版的泻药就是厉害,几麻袋倒在水井中,让绝大多数匪兵变成了软脚虾。
“行动!”
杜雍脱掉匪兵服饰,拔出腰间的短刀,从小巷杀向南门。
南门本来有一百多人,现在大多数人都去了茅房,只是十几个匪兵还在坚守。
至于城墙上的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