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四人四骑,直奔川宁县。
速度不是很快,因为菱菱和清瑶对于骑马不是很熟悉,所以杜雍和杨进必须在旁边看着,以防她们不小心坠马。
在乾州城混了几天之后,杜雍以熟悉乾州城周边环境的理由向总管府报备,顺利通过,得到了半个月时间,半个月之后,要回去汇报,逾期有罚。
至于贺老三和大黑两人,提前两天去了川宁县,熟悉川宁县黑市。
乾州城离川宁县并不远,就算速度不快,半天时间也绰绰有余。
然而路上的风景很不错,菱菱和清瑶都嚷着要慢慢走,边走边看风景,杜雍还没法反对,因为他早先就和菱菱及清瑶说过,今趟出来就是游玩的,会尽量放松。
官道旁边有一条河,据闻直通壮雨湖,两岸是稀疏零落的民舍以及有限的农田,河中常见划着竹筏或者小船的渔民。
“他们的生活好悠闲啊!”
清瑶自少就进宫,从来没见过这种,看着那些边唱歌边拉网的渔民,非常羡慕。
菱菱以前在峒州见过这种,但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有些伤感。
杜雍保持警惕,看着那些渔民,仔细观察他们有没有武功,随口说道:“有啥悠闲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呗。”
杨进附和:“像这种地势,涨大水就很麻烦,不仅没法打鱼,连仅有的农田就会被淹掉。”
清瑶正感动呢,突然听到这种大煞风景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菱菱倒是凑趣:“公子,那你是靠什么吃?”
“我?”
杜雍指了指自己,嘿嘿笑道:“我靠谁吃谁!那些反动势力最好别靠近我,否则我定要吃他个干干净净,骨头都不吐。”
此言一出,菱菱立马大笑起来,清瑶也莞尔,忘记了生气。
菱菱想了想:“有道理啊,公子因为和反动势力作战,发了大财呢。”
“哦?”
清瑶看着菱菱,非常好奇。
菱菱解释:“公子那次从平州回来,带回了很多黄金,我都得了金锭子呢。”
清瑶哇的一声,满脸羡慕。
杜雍拍拍胸口:“放心吧,下次发财,少不了你那份。”
清瑶嗯了一声,用力点头,她以前对钱没太多的概念,跟菱菱买了几次东西之后,就发现了钱的美妙之处。
杨进笑道:“菱菱啊,你那些金锭子呢,这次来乾州城,没看你带出来呀。”
菱菱傲娇道:“都存了钱庄呢,我现在是大客户。”
杨进逗她玩:“四十几两黄金而已,也能算大客户?什么钱庄啊,那么小家子气?”
菱菱很不服气:“朝廷的钱庄,少府寺经营的,最靠谱,肯定不会把我的钱弄丢。”
那还真是大钱庄。
清瑶大讶道:“杨大哥,四十几两黄金,能换近一千多两白银,就算以京城的消费水准,也能让三口之家过上数年优渥的生活,这还算小钱吗?”
杨进轻笑道:“清瑶啊,生活和生活是不同的,有些人去青楼耍一宿,就不止这个数,上城北的大酒楼吃顿席,也不止这个数。”
清瑶张大嘴巴,大感不可思议,又感觉自己还是见识少,其实不怪她,她以前待在宫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学唱歌、跳舞、厨艺、武艺,哪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菱菱问道:“公子吃过那种千两席吗?”
杜雍点头:“当然吃过,大殿下和二殿下都请过。我自己的话,最多吃了四百两的,跟杨大哥在城北吃过一次,请大理寺风组第七小队在城西吃过一次,菜当然很不错,但主要是酒贵。”
杨进笑道:“有些酒虽然贵吧,但喝了之后能回味好几天的,也不算太亏。京城的好酒坊多半也是少府寺经营的,汇聚了各地酿酒大师。”
清瑶疑惑道:“少府寺又是开钱庄,又是开酒坊的,肯定有很多钱也,可是我怎么经常听说少府寺哭穷呢?”
杜雍轻叹道:“姐姐啊,少府寺是皇室的钱袋子,皇室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清瑶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掩嘴笑道:“竟然叫我姐姐!”
菱菱也很得意:“公子还经常叫我菱小姐呢!”
杨进和杜雍对视一眼,都相当无语,和她们两说话,话题很容易歪掉。
不过也好,略过少府寺这个敏感的话题。
除了钱庄和酒坊,少府寺还有很多其他产业,权利也大,很多资源都有优先权,所以不穷,也不可能穷。
可是户部一旦缺钱就会找少府寺拆借,最近几年尤为厉害,严重影响了皇室诸人的利益,所以哭穷是正常程序。
关键峒州那一块,就是个无底洞。
蒙济人是典型的愣头青,进攻大兖也不讲究方法,就猛攻峒州,打的头破血流还要继续,偶尔打进峒州也不巩固战果,把精锐派去穹州烧杀抢掠,搞的满地硝烟,最终搞的两败俱伤,两边都是空耗兵力和财力,什么都没得到。
不过最近可能会迎来转折,那就是大兖境内的反动势力,若反动势力壮大起来,朝廷对峒州那边的支持可能会跟不上,这对朝廷来说很难受。
现在被朝廷列为重大威胁的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