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和赵德助慢悠悠的往大理寺走。
到了之后,两人直接去找聂主薄报告小吃店的事情。
聂主薄听完,脸色变得非常严肃:“竟有此事?”
杜雍苦着脸:“除了所谓的刺雍队,我想不到其他可疑的人。”
聂主薄叹道:“本以为城西会没事,看来还是低估了敌人的胆量。这事我会报给屈大人,你平时千万要小心点。”
杜雍应下。
赵德助趁机问道:“聂大人,听过虞河的隧道吗?”
聂主薄非常头疼:“当然听过。怪不得抛了那么多的尸,却没有一个目击者,敢情是从那条隧道抛出去的。”
杜雍狠狠道:“忽云寺那帮秃驴,肯定挖了个庞大地下通道网。”
赵德助兴致勃勃道:“聂大人,今儿不去城东吧?直接去城南?”
聂主薄想了想:“你们可以先候着,等屈大人来了再说。”
屈亦雄今天来的很早,他到了之后,火组第一小队刚刚聚齐,只差请假的陶青云。
今天果然不用去城东,全部去城南,在忽云寺附近,辅助卫尉寺维持秩序,主要是防备那些善男信女冲击忽云寺。
出发之前,屈亦雄特地找到杜雍:“你若有顾忌,可以不去的,坐班就行。”
杜雍愣了愣:“屈大人,属下能有啥顾忌?”
屈亦雄解释:“刺雍队嘛。”
杜雍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屈大人,有这么多队友,没啥可顾忌的。就怕刺雍队不来,来了管杀不管埋。呦呵,还挺押韵。”
屈亦雄忍不住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去吧,记得小心点。”
出发。
来到城南之后,杜雍才明白什么叫狂热。
忽云寺外面密密麻麻的,粗略一数,最起码有三千多人。
他们举着横幅,喊着口号,将周围弄的嘈杂不堪,气势非常足,跟游行示威似的。
“忽云寺是无辜的!”
“无辜的!”
“忽云寺的大师慈悲为怀,都是活菩萨!”
“活菩萨!”
“朝廷是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
“咱们身为信徒,要誓死抵抗!”
“誓死抵抗!”
“朝廷霸占忽云寺,咱们要冲进去。”
“冲进去!”
不得不说,还挺有节奏的,很多人身上湿漉漉的,可见昨天晚上没回家。
应该不止昨晚没回家,因为气味很冲,比垃圾堆还恐怖。
汗臭、坏掉的食物、大便和小编、轻微的血腥味、狐臭,等等,简直一言难尽。
前排的信徒奋力往里面冲,但是立马就被卫尉寺的高手拦住,非常克制,只是推开而已,外加大骂几声,并没有挥刀。
这些信徒多数都没什么武功,所以冲了很久也没有进展,但他们百折不挠,被推倒之后马上就爬起来继续冲,拳打脚踢吐口水,犹如泼妇。
“我勒个去,这些都是忽云寺的信徒吗?”杜雍捂着鼻子,拉着赵德助悄悄问话。
“大多数都是,少数是看热闹的。”
赵德助也捂着鼻子,发现没什么用,从衣襟里掏一块手帕捂着,还是没什么用,只能从腰间扯下香囊猛吸。
杜雍感慨道:“怪不得说杀不过来,这几千人都杀掉的话,城南都被染红,而且很有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暴动。但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呀。”
裴颂皱着眉头:“照这么下去,就算不染红,也会爆发大冲突。”
赵德助眼珠子一转:“依我之见,断掉他们的水粮,饿上几顿,他们就会老实。”
裴颂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断?城南不运转吗?”
杜雍问道:“颂公子,你知道杀了多少人吗?我指信徒。”
裴颂想了想:“应该有二十几个吧,都是非常嚣张的,但是一点威慑作用都没有,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抗之声。”
就在此时,屈亦雄去了前方,惹起了一片哄闹声。
“屈亦雄,你还敢过来?”
“屈亦雄,你命人在平州抓了一个所谓的魏山,他冒充忽云寺弟子,说了忽云寺的坏话,你竟然那么容易就相信,然后派人偷袭忽云寺,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
“你以前在川明县对抗圣丹门的僵尸,确实算条好汉,现在为何是非不分?”
“屈亦雄,你得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屈亦雄不慌不忙,环视一圈,淡淡道:“我没有是非不分,我也没有偷袭忽云寺,我只是派人前去了解情况,哪知道那帮所谓的大师直接拎起棍子打人,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了解情况需要那么多人吗?需要全副武装吗?”
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神色亢奋,唾沫横飞。
屈亦雄看过去:“不要避重就轻,现在说的是做贼心虚的事。”
年轻人哂道:“你说那些大师打人就打人呀?官字两张口,你想咋说都行。”
立马有一群人附和:“对呀,官字两张口。”
屈亦雄强压着怒火,沉声道:“你们如此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