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突然变得热闹起来,酒楼、茶楼、青楼都在谈论昨天在南郊发生的大战。
各种言论肆无忌惮。
魏山的小团伙在平州没什么名气,被人端掉老巢不算什么大事,令人感兴趣的是,老巢里竟然有那么多财宝。
那些抢到钱的高手惹起了很多人的羡慕,到处打听更详细的消息,想要去分一杯羹。
这种大混战,后续的风波肯定会持续很久,浑水摸鱼的机会不少。
大理寺吃瘪的事情很快就传开,引发了很多嘲讽的声音。
调侃平州官府的声音也不少,说官府接下来又要和稀泥。
在平州这块,像这种上百人的江湖激斗每年都不止一回两回,官府每次都说要严肃处理,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想来这次也是不会例外。
也有人提出,可以请苍月教出来压制后续的风波,应该比官府靠谱。
屈亦雄并没有受到各种言论的影响,按计划将魏山放走,并派护卫悄悄跟着魏山。
然后屈亦雄亲自去总管府找了平州总管,很快就借调了几支精英队伍,加上大理寺的人手,共计二百余人,战斗力非同小可。
屈亦雄显然要大干一场。
半上午的时候,集合完毕。
赵德助看了看庞大的队伍,又看了看满脸杀气的屈亦雄,非常兴奋,悄悄来到裴颂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颂公子,这下有的玩了呀!”
裴颂相对冷静:“昨天那些在魏山老巢抢钱的江湖高手既然敢公然对抗大理寺,就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怕官府的围剿,说不定都有大帮派在背后撑腰。咱们现在虽然有二百多人,但若是撞上大帮派的高手队,估计也讨不了好处,说不定还要落荒而逃。”
赵德助眉头微皱:“大帮派?应该没那么大胆吧?”
裴颂并不乐观:“什么没那么大胆,你想想火狼帮,连聂总管都不怕的,谁知道平州有没有火狼帮的同党。”
赵德助微微点头:“你这么说的话,也有些道理,看来得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呀。”
裴颂拿起从黑市买来水瓢盾,摆着各种防御的姿势,嘿嘿笑道:“硬仗也不错,这玩意刚好能派上用场!”
赵德助心里有些羡慕,岔开话题:“还是老杜爽啊,咱们去拼命,他去寻宝。”
裴颂轻笑道:“说不定寻宝也有危险呢。”
赵德助淡淡道:“就算有危险,老杜也能轻易化解。”
裴颂很奇怪:“赵德助,你为何对杜雍如此有信心?”
赵德助解释:“他给了我很多次迎难而上的印象,所以我才对他有信心。别的不说,就说他躲在草里偷袭魏山,换你去的话,有出手的胆量吗?”
裴颂仔细想了想,自问不敢出手。
尽管当时魏山的损耗很严重,但他毕竟是登楼五重高手,随便爆发一下就非同小可。
“出发!”
屈亦雄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赵德助和裴颂的讨论。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列队出城。
杀向南郊。
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几天平州江湖必然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
南郊的事情暂时和杜雍无关,他现在和杨进还在北郊的小村子里打混。
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刘二爷和刘五爷的后人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以种地和打猎为生,为人都颇为良善,热情又好客。
杨进仔细观察过后,认为没什么问题。
今天早上,杜雍将刘家的两个家主拉到角落,悄悄奉上两个装有黄金的麻袋。
打开之后,两个家主都吓了一大跳。
杜雍细声解释:“别害怕,我是受人所托,有个人曾今受过刘二爷和刘五爷的救命之恩,托我给他们送钱,但想不到两位老人家都已经去世,所以就交给你们吧。”
有个家主问道:“这位公子,送钱之人可是姓魏?”
看来知道呀。
杜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以前有个姓魏的经常来看刘二爷和刘五爷?”
那个家主点点头:“见过几回,长的非常壮实,看着还挺憨厚。”
憨厚?
杜雍心中好笑不已,淡淡道:“你们不要管这些黄金是谁送的,收下就好。”
“这些黄金,来路正吗?”
这两个刘家人没有追问,但也没被黄金闪花眼睛,心性非比寻常。
黄金的来路正不正,杜雍还真没想过:“你们就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吧,放心收下,注意别声张就好。”
杨进附和:“收下吧,我们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不管他们收不收,将麻袋放在地上,转身而去。
这两个刘家人只能一人提起一个麻袋,紧紧捂在怀里,目送杜雍和杨进离去。
这么多黄金,确实不能声张,得在自己的房间里选个角落,偷偷挖个深坑埋进去,等急用钱的时候再挖出来。
“送完了两袋,还剩一袋!”
杜雍心情大好,坐在马车前排,哼着小曲儿。
杨进的心情也不错,突然扭头问道:“你不关心这些黄金的来路吗?”
杜雍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