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这几天都不敢出门,每日傍晚出去散步消食的习惯都被取消。
他自问脸皮算是很厚的,但看到街坊邻居那些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还是躁得慌,虽然街坊邻居什么嘲讽的话都没说。
都怪赵德助!
躲在家里的时间,杜雍主要是修炼内功,或者和杨进讨论黑市的事情,再或者就是琢磨下次该怎么修理赵德助。
“公子,街坊们只是无聊,说说闲话而已,又没什么恶意,您就出门走走呗,闷在家里,也不怕闷坏呀!”
菱菱端上药碗,看着杜雍喝完,顺便劝慰杜雍。
做戏做全套,虽然没有内伤,但杜雍还是用了半朵灵芝,今天刚好用完。
柳大夫说的没错,这种灵芝有伤治伤,无伤补身,杜雍每次喝完都会精神奕奕,连修炼内功的速度都能提升了不少,好像回到了幽芒山。
杜雍现在是刻印五重,想突破没那么容易,不过若是能保持这种修炼速度的话,今年之内应该可以展望登楼境。
可惜灵芝只剩半朵。
所以登楼境还急不来。
杜雍当然不会着急,修炼内功这回事,越急越糟糕,多少所谓的少年天才就是因为着急进步才导致走火入魔,甚至是一蹶不振,不急不躁稳打稳扎的武者,才能脱颖而已。
“不出去,我是爱面子的人!”
杜雍擦掉嘴角的药汁,将碗递还给菱菱,脱掉靴子往床上一跳,摆出打坐的姿势。
“呵呵!”
菱菱忍不住笑起来,她来京城也有好几年,从没就听过说杜雍是爱面子的人,倒是经常听说杜雍到处搞事情。
“有什么好笑的。”
杜雍当然知道菱菱在想什么,轻哼道:“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堂堂大理寺火组第一小队的成员。”
“是是是!”
菱菱敷衍地点点头,旋即认真道:“可公子总要出门的吧。”
“等风声过了再出去,这段时间就让赵德助顶住,让街坊们去说他,其实就该说他,谁让他那么猥琐又无耻的。”
杜雍开始修炼,说来也挺奇怪的,通常来说,打坐修炼需要特别安静,但他好像无所谓,旁边有人没人都是那个效率。
之前和杨进讨论过这个问题,杨进虽然惊讶,但也能接受,称这是习惯或者天赋。
“可赵公子去平州了呀!”
菱菱索性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杜雍,她喜欢这样子和杜雍聊天,她觉得杜雍应该是京城最没有架子的公子哥。
“去平州?”
杜雍满脑子疑问,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他去平州干什么?”
菱菱摇头:“就昨天下午出发的,干什么就不知道,应该是公事吧,菱菱今天去小吃店的时候碰到了赵三太爷,他老人家提了一嘴巴,说火组第一小队都去了。”
“公事?”
杜雍想了想,自言自语:“不是在调查失踪案吗,难道平州有什么重要的嫌疑人?可是平州也有大理寺的兄弟呀,火组第一小队干嘛亲自跑过去?”
菱菱显然答不上。
“因为平州那个嫌疑人很厉害!”
杨进走进来,回答了杜雍的问题,神色颇为凝重。
菱菱知道杨进要和杜雍谈事情,赶紧起身,出门之前问杜雍:“公子,这是最后一次喝药,内伤恢复有进展吗?”
杜雍点头,随口道:“七七八八吧,我感觉过几天就会痊愈。”
菱菱雀跃道:“柳大夫果然没说错!公子,杨大哥,你们慢慢聊,菱菱去准备宵夜!”
听着菱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杨进轻笑道:“明明没有内伤,却骗了京城的人那么久,你也是够厉害的。”
杜雍摆摆手,沉声问道:“赵德助他们真是去平州抓嫌疑人?”
杨进点头:“城南厮杀案,匪徒聚集的那所房舍的主人就在平州。据说在黑市做生意,所以大理寺才会让火组第一小队跑一趟。”
杜雍哑然失笑:“城南厮杀案明明是咱们两个推动的,只是想搞一下阮鹏而已,结果把火引到了平州黑市,真是出人意料。”
杨进哂道:“先别得意,接下来的麻烦大着呢,平州的事情绝对不是几天能搞定的,而你的假期却所剩无几,到时候大理寺肯定会命令你去平州,跟队友汇合。”
“是哦!”
杜雍拍了一下床沿,有些头大。
去平州的路途中,裴惑那厮肯定又会让火狼帮整幺蛾子。
杜雍神色恨恨:“他奶奶的,我还计划怎么搞忽云寺呢,想不到又要打硬仗。”
顿了顿,贼贼道:“也未必要打硬仗,咱们可以绕路,让他们蹲不着。”
杨进没那么乐观:“之前逃过几次,是因为火狼帮对你不够重视,而不是他们实力不行。这次他们甚至无需出动自己的高手,因为你现在上了火狼帮发布的刺杀任务,五万两白银呢,裴惑只需将大概的时间告知火狼帮,到时候肯定会有数不清的阿猫阿狗等着你出城。”
这番话说的杜雍越发头疼。
总共才四个城门,每个城门蹲十几个好手就行,无需当场动手,只需悄悄跟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