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杜宅所在的小巷,再往北约摸半里,就是十字街,街道宽敞干净,门店多是食铺、小酒馆和各种日用品店铺,西北角有个大菜市,每天都非常的热闹。
“这种位置,老板真舍得卖呀!”
杜雍看着眼前这两个离十字口不远的门店,忍不住感慨。
杨进轻笑道:“人家是大老板,不在乎这两个小门店的。”
菱菱大致观察了一会儿,大讶道:“杨大哥,这两个门店都不小呀,打通之后,都能比得上酒楼的大堂。”
杨进摇头:“比这条街上其他的门店确实要大不少,但也没有酒楼的大堂那么宽敞,你之所以有那个想法,是因为里面都没东西。”
菱菱哦了一声,顺势问道:“怎么空了呢,难道老板什么都没留吗?”
杨进解释:“老板倒是说过,能用的都留下,但我觉得吧,新店就用新东西,所以老板就遣人把东西全部搬走,还细细打扫了一遍。”
杜雍看着干净的地面和墙面,赞道:“那老板还挺利索的嘛。”
杨进点头:“那老板确实不错,他让我转告你,若是可以的话,给个机会让他请你喝酒,还说那将是他的荣幸。”
杜雍呵呵笑道:“他给了这么低的价钱,该我请他才是,你帮我约个时间吧。”
菱菱提醒:“公子,您还有内伤呢,最近还是不要喝酒吧?”
杨进点头:“菱菱说的对,喝酒有的是时间,我去和那老板说一声就好,而且他也知道公子内伤未愈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就在此时,外边来了几个带着工具的年轻小伙,看到杨进之后,赶紧走到他身边:“不好意思啊杨老板,哥几个在路上看告示,不小心耽搁了时间。”
杨进摆手表示无妨,笑着问道:“哪个衙门贴的告示,看那么入迷的?”
领头的年轻小伙道:“大理寺和卫尉寺联合贴的,就今早贴的。”
杨进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下达指示:“中间的墙打通,墙面重新刷一遍,地砖全部换掉,有没有问题?需要多久?”
领头的小伙接过银票,塞进衣襟,拍着胸口保证:“杨老板,您给两天时间就好,别看哥几个都这么年轻,但是做这行足有五六年,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您还有其他要求吗?”
杨进想了想:“暂时就这么多吧,等验收的时候,我再来考量。”
“好嘞,您先请。”
“那你们忙。”
杨进交代完毕,来到杜雍和菱菱身边:“让他们慢慢干吧,咱们去家具铺子看看?”
杜雍问道:“可以自己定样式的吧?”
杨进点头:“当然可以。”
菱菱很好奇:“公子,难道您学过木匠活?”
杜雍呵呵笑道:“设计而已,到时候你也可以提意见。既然要开店,那就开出点特色来,成为城西的风景线。”
菱菱立马拍手叫好,很是欢欣雀跃。
杨进又道:“去家具铺子之前,咱们先去看看告示吧,新贴了呢。”
三人一同前往告示墙。城中每条主街上都有告示墙,每每有新告示,都会非常热闹。
今天更热闹,杜雍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杨进在前面开路,杜雍拉着菱菱的手跟着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
有好几张新告示,都挺大的。
打头一张说的是城南厮杀案,并没有讲案情,而是嘱咐城南的居民最近要小心,晚上没什么要事的话最好不要出门。此外,忽云寺附近被封掉的那所宅子是匪窝,户主是个商人,没有家人,而且现在他人不在京城,希望民众积极提供线索,重重有赏。
第二张说的是阮鹏,告示点明,阮鹏和死去的那三个匪徒的关系非同一般,列出了证据。现在阮鹏已经被押入大牢,等候进一步的审问。
第三张说的是传言,自从阮鹏出事之后,城中掀起了很多有关杜家闲言碎语,大理寺和卫尉寺联名提出郑重警告,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民众不得妄议杜家是非,违者必究,情节严重者当妖言惑众罪处置。
围观群准对第一张并不怎么感兴趣,对第二张和第三张议论个不停。
“大理寺好样的,我就说那个姓阮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表情总是阴恻恻的,看着就不顺眼,敢情是匪徒。”
“抓进大牢是轻的,依我看,直接一刀砍头了事。”
“哪有那么简单的?砍头固然是痛快,但还要问线索呢。”
“各位,你们说杜家真的没问题吗?”
“你小声点好不好,违者必罚,这几个粗体字你看不见啊?”
“小声什么,又没官差在的。”
“我觉得吧,应该是恶奴事件,阮鹏那厮蒙骗了杜侍郎。”
“有道理,陶家的画舫事件就是那样的。”
“你们懂个屁,画舫事件是陶家替二殿下背了黑锅……”
“你想死啊?”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杜雍指这第三张告示,问杨进:“杨大哥,你说大伯是不是给大理寺和卫尉寺施了压?”
杨进轻笑:“你太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