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河自西往东,平均宽度超过十五丈,水流相对平缓,除了少数几个过弯处。
引水入城是大兖开国不久后的事情,主要是为了解决城内用水的问题,那时候连年干旱,用水的压力很大。
如今城内几乎每家都有一口深水井,而且气候很不错,经常下雨,不存在用水问题,虞河的性质也就发生了变化,主要用于观光和运输。
所以造船就成了一个行当。
画舫最为昂贵,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价钱甚至能超过豪华地段的房子,每下河一艘,都要向朝廷缴纳不菲的费用,而且还要按月上交停靠费用。
所以画舫的使用模式通常是租用,背后的老板都是实力过人之辈。
在虞河之上观光饮酒,是难得的风雅之事。
比如文人雅士,他们遇上喜事的时候,会租上一艘画舫,邀请几位好友,再带几个女子,在虞河玩上小半天。
这甚至成为一种流行文化,说出去倍有面子的那种。
有一些画舫则是水上的青楼,上去逛逛别有一番滋味,价钱比陆地上的青楼要高很多。
杜雍以前上去玩过,是赵德助请的客,上去之后没搂美女喝酒,而是在上面玩牌九,事后还被陶青云等人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也有私人购买画舫的,价钱贵归贵,但这能算第二个家,而且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朝廷有相关的保护措施。
杜雍认识一个做画舫出租生意的老板,姓王,家里很有钱,靠山是国舅爷。
国舅爷很多,但这个国舅爷不简单,他是已故皇后的弟弟,陛下对他甚是重视,所以等闲都不敢招惹他,跟着他的王老板自然非常滋润。
“这不是杜公子吗,今儿到底吹的是什么风呀?”王老板看到杜雍之后,立马迎上来,他总是那么热情。
杜雍开门见山:“王老板好,给弄艘画舫吧,有空闲的吗?”
王老板笑了笑:“杜公子可是有什么喜事?不妨说来听听,让我也沾沾喜气嘛。”
杜雍掏出腰牌:“大理寺办案,搞快点,等着用呢。”
王老板这才注意到杜雍身上的差服,赶紧换了副比较严肃的脸色:“画舫有,不知杜督卫想要哪个河段的?要不要配水手?”
杜雍收起腰牌:“城东末段的,我们要逆流而上,水手你看着配吧。”
逆流而上是程原和邵宇洪的决定,杜雍并没有提意见,因为要搞的自然点。
王老板点头:“没问题,城东末段正好空出一艘,我可以亲自带杜督卫过去。”
杜雍摆手:“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安排个人带我过去就好。可能会用好几天,甚至更久,大概多少钱一天?”
王老板憨笑:“既然是办案,又是老朋友,还谈什么钱呢。”
杜雍淡淡道:“哪能免费呢,这对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事,你给个正常的折扣就行。”
王老板想了想:“不如这样吧,杜督卫先用着,用完之后,我再算个合理的价钱。”
“爽快!”
杜雍拱拱手,等候王老板派人。
王老板没有派人,还是坚持要亲自带杜雍过去,命人搞了一辆马车过来。
杜雍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跳上马车。
去城东的过程中,王老板竖起大拇指:“杜督卫了不得啊,连破了几个大案。”
杜雍有些莫名其妙:“哪有几个大案?就抓了一条鳄鱼而已,只能算小半个案子,后续的事情还没搞定呢。”
王老板诶道:“大鳄鱼在整个京城都引起了轰动,怎么只能算小半个案子呢?鳄鱼的拍卖会我可是亲自去看过的。”
“哦?”
杜雍挑挑眉,问道:“具体什么情况,能不能和我说说?”
王老板奇道:“杜督卫,你虽然没去拍卖会,但是你几个叔伯都有去的,其中什么情况,他们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
杜雍苦笑:“我忙嘛,就算是休息,也要养伤,没有特意去问。”
王老板哦了声,然后侃侃而谈:“那天很热闹,几乎所有大家族都去了人,很多已经不问世事的老前辈都被炸出来。鳄鱼肉分了百多份,每一份都吵的不可开交。”
“你就说总共多少钱吧?”杜雍只关心价钱。
王老板伸出三颗手指。
“三十万?”杜雍微微点头,这价格还可以,不高也不低。
“三百万!”王老板轻笑。
“什么玩意?”杜雍张大嘴巴。
“很多人都说过,这价格是虚高的,但是这种货物一辈子都很难碰到一回,不买的话,以后肯定会后悔。”王老板解释。
杜雍心中大骂。
这尼玛的,第七小队就分了四千两,当时大家还沾沾自喜,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定要找个时机去和王沐坤掰扯掰扯,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他训斥。
杜雍收慑心神,扯回原来的话题:“就算鳄鱼是一个大案,我还破过什么大案?”
王老板就道:“杜督卫不是还在城东的乱巷中砍死了六个狂徒吗?”
杜雍噗的笑出声来:“到底谁传的,我就砍了两个好不好?还有,那不算破案,而是突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