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不再逗弄他,她坐到桌前,回头看到谢祈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未跟上来。
凌云不容置喙的说:“过来,该用早膳了。”
谢祈见凌云不似说笑,踌躇片刻,依言走了过去,坐在凌云的对面。
凌云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好似有些拘谨,亲手给他盛了一碗浓稠清香的白粥。
谢祈看着面前的粥,瞳孔放大,浑身僵硬,有些难以置信。面前的九五之尊竟亲手给自己盛粥,她到底所图何物?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小倌,无权无势。
他知自己一身皮囊生的极好,可若是图色,昨日自己醉酒,神志不清之时,她并未趁人之危。
谢祈想不明白,但还是将手伸向那碗白粥。
虽然权力被架空了,但女帝该有的待遇还是没有克扣。早膳十分丰富,虽主食是白粥,但一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的米煮的汲满了水,十分浓稠,粥水已经熬成了乳白色,秀色可餐。
用皇宫特制的玉匙吃上一口,回味无穷、口齿留香。
特别是还有十八道精致小菜相配,虽量不多,但道道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珍馐。
凌云吃的十分满足,但最后还是吃不完,她端着严肃沉静的神情,手在桌子底下飞快地摸了一把自己吃撑的肚子。
谢祈看着凌云的小动作,心里有些惊奇与好笑。本以为她是一个严肃稳重的人,但……这也太可爱了吧!
他现在吃的也有些撑了,不怪他,只能怪御膳房的御厨厨艺太好。
凌云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道理,想拿起筷子继续战斗。
谢祈甫一看见凌云的打算,想起她刚才的小动作。谢祈抢先拿起筷子飞速地将剩下的菜全部都吃完了。
凌云看着谢祈面露惊奇,怎么食量变大了?也是,现在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她的视线好似火苗,扫到哪儿,哪儿就发烫。
谢祈脸颊变得嫣红。
“我送你回青翠院。”凌云淡淡的说。
谢祈动作顿了一下,放下筷子应了一声:“是,陛下。”
“你想离开青翠院吗?”
谢祈眸色微沉,沉吟片刻,点头道:“回陛下,想。”
凌云颔首:“那行。”
凌云顺着原主记忆走到窗台旁的一块木板处,她将木板掀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密道,那密道只容人单行通过,深度不过寻常人的身高。
她回头牵住谢祈的手腕,一同下去,又回头将上面的木板盖好。
谢祈看着凌云一连串的动作,静默。
凌云没有多做解释,时间不多了。虽然婢女没有她的允许一般都不进寝宫,但保不齐欧阳郎派人试探。
凌云到了下面就松开了谢祈的手,她回头说了句快些跟上,就先向前走去。
这密道通的恰巧就是青翠院附近,也没办法,社会经济因素嘛,谁让青翠院坐拥这么好的地界。
理了理微乱的头发,两人走了进去。
白天的青翠院很是萧索安静,几乎所有的小倌都在补觉,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人在忙碌,龟公就站在柜子前拨着玉算盘算账,笑成了一枝花。
“赎他,要多少银两?”凌云问。
那龟公抬头看见他们,认出来说话的那个就是昨天一掷千金买下谢祈的人。他的笑容本欲扩大,听到凌云的话后僵住了。
但他表情管理能力还是达标的,和上个世界的男主程浩有的一拼。
“这,您这是在说什么呢?这谢祈他可是我们这的头牌,多少人慕名来看他啊,怎么能让您给赎去了?他走了,您让我们这青翠院怎么办?”
“你不要和我扯这么多,你只需要告诉我需要多少银两。”凌云的表情隐隐不耐。
把他留在这做摇钱树?然后再让龟公下药强迫他招待客人?
那龟公见凌云身后没有跟着随从,想来也不是什么背景大的人。昨日的两千两可能都是发的横财。
他也退掉了做戏的面孔,眼里多了几分轻视。
“今个儿我就在这告诉你了,这谢祈你是赎不走的!”语罢,他给那些扫地的打手使了个眼神,那几个打手里面放下了扫帚围了上来。
凌云眼里满是燥郁,真麻烦。
那龟公只见寒光一闪,一把袖刀抵着他的脖子,他被削断的几根发丝随风舞动,好似在和他道永别。
龟公的腿控制不住的软了,赶紧让围着的打手先散开。
他用手想把脖子上凉凉的东西向外推,声音颤抖地好像得了帕金森:“大人,先把刀放下,有事好好商量。”
说到底,那龟公不过是个贪生怕死、心狠手辣之人,他仗着心计将所有竞争对手都弄死了,最后还搞死了青翠院上一任龟公夺得权力,接手了青翠院。
凌云把他向外推的刀又朝里面推了过去,那龟公吓得身子一抖,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多少银两?”
龟公眼珠子一转,说:“两万……”话语未落,那刀又向前抵了一厘米。
“一……一万五千两,大人,真的不能再少了。”
“五千两。”凌云道。
龟公满眼的不可置信,别人讲价都是抹零头,你这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