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吧!只要把头往里一伸就好了!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和孩子二人孤儿寡母、孤苦伶仃的呆在那阴冷潮湿的地方?”
义首城南城贫民区的一处院落里,院子里长着一棵歪脖树。说是歪脖,最低的树杈也有三四米高,而这个最低的树杈,系着一根麻绳。一个年纪二十四五岁的中年男子,双手各抓着环形麻绳的一边,犹豫不决的想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头伸进去。
这个男人的神色虽然没有子良憔悴,但额头印堂处的流动的黑气,已经蔓延至整个脸庞。当然,这流动的黑气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到的!像子良、子良娘,还有豆儿娘他们谁也看不到,这黑气就是我们常说的:‘霉气’,当这黑色的霉气达到一定量后,就会改变人的运势,让人一步步走上‘霉运’!
而这个男人正是霉运当头的时候,所以才能被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儿子诱惑。
他妻子怀里抱着他们四个月大的儿子,轻飘飘的站在半空中,在他的耳边不停地絮叨着。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个立场很坚定的男人,不管他的妻子怎么引诱、诱惑他,他都不为所动。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日子久了,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前一天的事情,他死去的妻子好像也渐渐的想起了些什么。
这不,就在今晚,他虽然心里明白的跟镜儿似的,可脑子就是昏昏沉沉的,有些犯糊涂:不自觉的按照妻子的意思,用家里的备的草纸叠成一个个方盒子,放到院子里的歪脖树下,一阶一阶像楼梯一样,直到自己能够到套在歪脖树上的麻绳。自己明明心里清楚的很:这一切是多么的匪夷所思,这草纸叠成的空纸盒子,怎么可能经得住自己呢?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幻觉,只要自己的脖子一伸进去,肯定自己脚下的草纸盒子就会吃瘪,自己准是九死无生。
“快啊!你还犹豫什么啊?这个家穷的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留恋的?……”他的妻子在他身边苦苦哀求着,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他知道:他的妻子现在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唯一能让他感觉到的就是:今晚的妻子,又比前几日阴冷了许多,而且这阴冷是日复一日的加剧,聪明的他立刻联想到了:妻子立刻的时间好像也在不断地推迟,而它回来的时间却始终没变,而它身上的阴冷之气却日益加重,这只能说明它所待的地方的能量更强了!
不是他不想活啊!只是真的没有活的希望了!
城主费清的承诺一拖再拖,现在已经不再是赔偿款的事情了!而是,他派出去寻找奇人异士的人一个也没回来;不仅如此,现在就连义首城的第一大帮派,也是唯一的帮派——义首堂也控制不住局面了!
因为就在昨天,他们的主事普陀,听说他是义首堂总堂主花高价聘请的‘神汉’。可就是这高薪聘请的‘神汉’,在成功灭杀了几十个鬼魂后,就在昨天‘英勇壮烈’了!
此事还要从义首堂底层弟子开辟的一项业务说起——守灵是一种民间的习俗,就是守在灵床,灵柩或灵位旁。
守灵也称为:守夜。古人认为人死后三天内要回家探望,因此子女守候在灵堂内,等他的灵魂归来。每夜都有亲友伴守,直到遗体大殓入棺为止。义首堂的底层弟子为了增加自己的收入,便把这守夜的事情垄断了下来。
《黄庭内景经·心神》:“心神丹元字守灵。“注:“心为藏府之元,南方火色栖神之宅,故言守灵也。“
守灵已经发展为一种民间的习俗,就像古代新娘子要坐花轿,过年要分压岁钱一样。因为人一般死了以后,但灵魂还会在人间待上一段时间,在去阴间前,总会回到家里看一看。亲人怕灵魂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会点一盏灯,放在亡灵旁边。活着的人害怕灯熄灭了,而使亡灵找不到家,于是就彻夜坐在遗体旁边,保证那盏指路灯是一直燃烧的。故曰“守灵“。
人死后,遗体要在家中稍事停留,谓:‘停灵’。入夜,则由家属守护在旁,以尽孝道。守灵基本上以三天为限,有在住宅内的灵棚、灵堂内守灵的,也有在殡仪馆内租礼厅守夜的。在郊县现在还有“搁三朝“之举。《礼记·问丧》中有“三日而后殓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孝之心亦益已衰亦。家室之计,衣服之具亦已成矣。亲戚之远者亦可以至矣。是故圣人为之决断,以三日为之礼制也。“
所以守灵三夜,并不完全出于迷信,而是三天的时间,准备工作都全了,远方的亲戚、朋友也能赶到,足以尽人情。
文治被妻子豆儿娘吸*魄的事,并不是唯一,也不是巧合。类似于他们家事件的,还有很多家庭,只是一家一家所经历的却都截然不同,纵然是千奇百怪,但至始至终也没有出现一起人命案。
偌大的义首城,那一天还没有几桩红白事儿?在文治被豆儿娘吸取了精魄后的第三天,一家临近当日义首堂弟子设的栅栏不远的一家居民的老人病逝。这家办理白事的所有事宜,自然也得全权归义首堂弟子负责。
他们总是把主家亲属的尸体抬到他们建造灵堂,因为义首城很大,所以义首城东、南、西、北四城都有义首堂建造的白事馆,而且由于四个白事馆每天至少都会有一、两桩百事,有的时候还会一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