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赏花宴风平浪静的度过了,回去的路上,季梨同季清同行,这是她们进宫以来第一次单独待在一起。
“方才多谢长姐替我解围。”虽然不知道季清为何无缘无故帮助自己,但她还是多了几分感激。
季清冷哼一声,声线冷如冰屑,“你不必谢我,若不是父亲前些日子托人送消息进来,让我在宫里多帮衬你一些,方才我是不打算开口的,既然你知晓我的心思,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自来不喜欢你,更厌极了你,我从始至终都是想看你出丑。”
知道季清的心思,否则上一世她们两姐妹也不会闹到最后的局面,她耸了耸肩,无奈道:“方才之事,还是多谢你!”
………
女子走到殿内,立刻便有宫人上前替她安置好桌椅。
席上美味佳肴,时令蔬果,一应俱全。
男子瘫坐在椅上,浑身上下带着颓废感,亲自执起一杯浊酒,自斟自酌。
“王爷!”女子轻声唤道,声音清冷中带着柔情。
“季梨!!”
女子闻言,垂眸看向男子带着醉意的面孔,目光呆滞。
椅上的男子忽然牵过女子的手,声音中带着讽意:“本王早就给你说过,北冥洛并非良人,你为何不肯相信!!”
原来是做梦!在说呓语呢。
女子反握住男子的手心,放在怀里捂着,“王爷,你曾说过,你这一辈子,终其一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便是这一句话,让我痴心了这么多年,甘愿为你做尽任何事,如今,你是不是已经快忘了当日的誓言?”
男子没有一丝动静,整个屋内只能听见他细微起伏的呼吸声。
“王爷,我早就说过,我永远都会是你手里的一把刀,只要你还需要我,我便一辈子为你效忠,你所憎恨的,喜欢的,我都会给你夺来。”
女子眉目温柔似水,浑身冰冷的气质都添上了几抹暖意。
出了屋子,飞鸠迎面上前:“江姑娘,您与主子商议的怎么样了?!”
女子绝美的脸上无一丝表情,只点了点头,问起:“你可知晓季家小姐季梨?”
这个名字她偶然有些印象,昔日北冥业还未驾崩,宴会上狗皇帝似乎想让夏煜娶季梨为妾。
飞鸠莫名其妙,还是好心的告知了女子有关季梨的事:“季小姐是季向将军最疼爱的女儿,季小姐也是当初顶替您入宫的人选,主子对此很是看重,季小姐与陛下,夏丞相两人都有接触。”
女子点了点头,“她性格如何?长得怎么样?王爷待她又是什么态度?”
女子对北冥湛是什么心思,飞鸠自然知晓,现在看来女子突然问起季小姐的事,恐怕是女子的嫉妒心作祟,飞鸠怔住,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飞鸠这般态度,女子的心瞬间低落谷底,任凭她如何的为北冥湛付出一切,总会有其他女子出现,毫不犹疑地夺走他全部的目光与心思,连身边的人亦是如此。
“飞鸠,好好照顾着王爷吧,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飞鸠:“哎,江姑娘!要不要留下来用完晚膳再回去?”江媗于主子而言,是重要的人,飞鸠自知刚才自己的所为有所不妥,想着挽留一下。
江媗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出来的已经够久了。”
月色渐浓,北冥湛睁开双眼,屋内空无一人。
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唤来了飞鸠。
“今日江媗来后,可有说什么吗?”方才他饮酒时,模糊间察觉到江媗来到屋内。
飞鸠如实回答,“江姑娘在殿内没待多久便出来了,还问起了季小姐的事!”
听到季梨的名字,北冥湛微微皱眉:“她怎么会知道季梨的事?你又是如何说的?”
“卑职怕江小姐对季小姐有所误会,不敢多言!”
北冥湛知晓江媗的为人,她不是善妒之人,不可能为了无端的猜测,伤害无辜的人,但她对自己是何种情感,他不是没有察觉到。
她若是知晓季梨之事,难保不会生出利用之心。
“这些日子你多留意一下季梨在宫里的动静,不到必要时候,切不可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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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日听人说起,慕小姐进宫了,慕小姐在宣室殿足足待了两个时辰才离开。”
慕寒?!
脑海中回想起那个清冷如月面孔的女子,季梨的心不可察觉的生出一股担忧来。
“若是她进宫的话,只怕这宫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北冥业当日本就属意慕寒许给北冥洛,若她是北冥洛,为稳定局势也好,真心需要美人也罢,她会毫不犹豫立慕寒为后。
阿琰顿了顿,才道:“小姐,再过一个多月,就入秋了,咱们也该想想法子了,在这宫里终究是要生存的,咱们不去伤害别人,别人也会来伤害我们,倒不如拥有自保能力,主动出击!”
阿琰的话,她又何尝不知,慕寒这次进宫到底给她敲响了警钟,若是她依照着前世对北冥洛的了解,等北冥洛有一天想通,打消对她的怀疑,这固然是最保险又不失稳妥的方法,可北冥洛如今甚至连她是谁,都不一定知道。
她是时候该自动出击了。